正欲退出屋子的魏临渊手颤抖了一下。
起伏的心绪就像潮水拍打着礁石,穆兰亭不是好人,这个南若,同样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两人,无外乎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可你似乎并不会什么武功,而穆兰亭的武功却比你好上太多,那你,是怎么杀了她的?”李慕歌继续追问。
“杀她?那简直是太容易了。”南若笑了,目光邪肆血腥,像是一头出笼的凶兽,“那女人蠢笨如猪,真是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南若一边回忆一边道:“她本来是想威胁我离开王爷的身边,我便骗她,说我对王爷并没有非分之想,只是为了报复你罢了,又说将可以替她将你引过来,再点上一根带有mí_yào的烛火,她便晕了,杀她……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她感叹似的说道,其实,这便是她最初的打算,却没想到自己跳进了一个棋局里面。
一明一暗两方人马,招招致命,她却成为了里面的棋子。
那人想让她成为杀了魏临渊的那把刀,可她偏偏不如他们的愿。
话听到这里,魏临渊已经退了出去,屋内似乎暗了一些,不过南若没察觉到,她听到李慕歌问:“那临渊呢?”
“什么?”南若歪了歪头,没反应过来。
“唔……”李慕歌将黑曜石项链挂在手上,双手合拢挡在面前,想了想措辞,道:“我是说王爷,你既然这么爱他,为什么,不能想一个正当的方式去接近,或许,会有不一样的结果。”
“不一样的……结果?”南若迷茫跟着复述。
这间审讯室安静得可怕,可不知道是那个地方漏了水,滴答,滴答的水滴声在无限的扩大。
南若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李慕歌手上的项链。
那颗纯黑色的宝石,可真漂亮啊。
李慕歌手指轻轻的,有节奏的勾着项链慢慢的晃动,“或许是不一样的结局吧,你知道的,王爷重情重义,不像是外面说的那般冷血。”
南若的视线几乎都停留在了黑曜石上,她忍不住跟着李慕歌的思路去想,觉得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没有错。
李慕歌见她眼神越发的涣散,便多说了些好话,才道:“今日朝堂之上,若是皇上问你,你应该知道怎么说了吧?”
南若迟钝的点头:“自然,人本来就是我杀的,我恨穆兰亭,和王爷没有关系的。”
成了!
李慕歌轻轻的打了个响指,南若恍然一回神,拧眉道:“你刚才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李慕歌勾唇一笑,“时间快到了,跟我走吧。”
南若:“走?去哪儿?”
李慕歌:“皇上要见你,就在今日上朝的时候。”
南若:“上朝的时候?”
虽然知道,可南若还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李慕歌回头冲她笑了笑:“其实,我也不敢相信。”一个皇帝,在早朝的时候审问一个地位低下的人,坏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了什么。
或许是杀鸡儆猴,也或许是用情至深。
出门的时候,外面天色还暗,魏临渊的侍卫打了灯笼,将南若押上了
马车。
南若痴迷的看了魏临渊一眼,喃喃道:“我还以为,王爷不会再愿意见我了。”
魏临渊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同李慕歌一人骑了一匹马,走在马车的旁边,免得南若偷偷溜走。
卯时上朝,基本上都是正五品的官员,零零散散的来,还是仍旧站满了整个金銮殿。
“王爷好。”
“穆少卿许久不见。”
门口,不少官员都笑眯眯的同李慕歌身边的两位大人物打招呼,却都用奇异的眼神看着她。
他们若是没记错,这姑娘,是九品?还是八品?
打了招呼,周围人都在窃窃私语,直到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在门外高呼。
“皇上驾到”
满朝文武纷纷跪拜。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众爱卿平身吧。”老皇帝满意的看着下面跪下的朝臣,坐在龙椅之上,心情舒畅。
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到,他是那个万人之上的人。
老皇帝看了魏临渊一眼,并没有着急问南若的事情,而是例行询问了一圈南越近来的政治,军事,以及法律等等,最后等到天大亮,他打发了最后一本参奏。
“咳咳,穆少卿,朕昨日交给你的事情,你可做到了?”
这般问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九卿。
那个站在首位的老头向来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
老皇帝松了一口气,听到穆长鸳道:“回禀皇上,犯人就在门外,等候多时了。”
“宣!”老皇帝挥挥手。
太监便用高昂尖锐的声音喊道:“宣,犯人”
金銮殿纵然极大,也抵挡不住这几乎穿破云霄的声音,李慕歌瞥了一眼南若,轻声道:“进去吧。”
南若温顺的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
“臣,参见皇上。”
“罪民参见皇上。”
朝堂上响起了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奇怪的看着这两个女子。
“怎么回事,这不是那个仵作丫头吗,这才没过多久,她怎么又来朝堂上了?”
“就是,这次不会又是什么吧?”
“小声些,这件事,不可说,还是看吧。”
知道内情的人都紧闭嘴巴,出了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