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阳光虽然算不得稀少,但大抵都是珍贵的,忽而乍晴,阴云散去,李慕歌便不由得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然后一缕香味又迫使她睁开了眼睛。
珠宝楼隔着几家铺面是个老字号糕点,里面的老师傅脾气大得很,下雨不卖,下雪不卖,只有天晴时候,才会开上几个时辰,偏偏这酒香不怕巷子深,有些家的大少爷为了吃这个,一天都让仆人守在店门口。
这香味刚刚弥漫出来,这不,就排了好长的队伍。
李慕歌想到家中的两个小崽子了,也成了长龙的一员。
好不容易轮到她,那老师傅眼皮一耷拉:“要什么?”
“水晶糕,桂花糕,紫薯的,这些,都给我来点儿。”李慕歌几乎把每样东西都点了许多。
那老师傅却不高兴了:“卖不了,超过五两银子就不卖了。”
糕点不便宜,也不是贵到离谱,五两银子,买得正好不多不少。
李慕歌忧愁了片刻,不舍的去除了几样,道:“那边儿的就不要了,这边儿的,一样给我来两个,家中两个孩子爱吃,多了那么一文钱的,您别介意。”
听说是小孩子吃,那老师傅神情倒是温和了许多,却还是叮嘱了几句:“别让孩子吃太多,吃饭才是主要的。”
李慕歌连连点头:“自然是的。”
付了钱,接过打包好的糕点,她才忆起此行的主要目的,往临王府走去。
魏老夫人近来似乎受了不小的打击,病了,王府中也安静了不少,至少念经的声音是没了。
李慕歌刚从侧门进去,就撞上了青松,对方形色冲冲,乍一看到李慕歌还瞪大了眼睛:“李姑娘?”
李慕歌无奈道:“是我,你这见着我,怎么是这副表情?”
她又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青松也意识到不妥,讪讪笑道:“这不是太久没瞧见您了么,姑娘这来,可是来找王爷的?”
他问的小心,李慕歌却没察觉,点头道:“临渊可在书房?”
青松摇头:“王爷不在府中,姑娘若是要找王爷,得去军营了。”
李慕歌:“军营?”
青松:“太子要打猎,赦令让王爷陪同,这几日王爷都在军营之中。”
顿了顿,他又道:“不若,我替姑娘备匹马?”
从这里到军营,还是要走一段路的。
李慕歌看他,青松这样子,似乎很想自己去似的?
她正疑惑着,对方就连忙道:“我去替姑娘牵马,姑娘稍等。”
还不等李慕歌说话,他就连忙跑去牵马了。
李慕歌这才发觉有些不对。
青松这,很想让她去看临渊?是发生了什么是不成?
对方的速度很快,把马儿牵过来就催促:“姑娘赶紧去吧,天色晚了就耽搁了,属下还有事,就先走了。”
“诶”李慕歌盘旋在心中的疑问还没有问出来,青松就不见了踪影,脑门上的疑问更多了。
这家伙,真是来去如风。
不过,对方都将这匹马牵出来,她总不能再牵回去。
李慕
歌翻身上马,顿时,马儿就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冲了出去。
她走的是南门,行人不多,可以允许骑马而行,马儿跑起来也顺畅。
魏临渊驻扎的军营,就在南门不远处。
李慕歌远远的就看到了守门的士兵,一拉缰绳:“吁”
马儿应声而停,她下马走了几步,拦住一队巡逻的士兵:“你们王爷可在?”
那士兵打量了她几眼,虎生虎气的道:“王爷不在。”
“不在?”李慕歌扬眉,“那他去哪儿了?”
士兵当时变了脸色怒喝:“大胆,王爷的行踪也是尔等能够窥视的?”
李慕歌愣了愣,才明白对方是将自己当成什么探子了,拍了拍脑门骂了一声自己糊涂,掏出令牌:“大理寺司直,找王爷有事。”
“大理寺?”几个士兵奇怪的看了李慕歌一眼,嘀咕道:“大理寺什么时候也有女子了,这令牌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喏,百夫长他们应该知道吧,去问问?”
“你把令牌给我们,我们去问问。”士兵冲着李慕歌道。
李慕歌将令牌扔给他们,几人就拿着令牌凑到守门的那儿,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子。
“百夫长,您看看,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其中一个守门的将令牌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盯着令牌的名字喃喃:“令牌应该是真的,李慕歌?这名字也像个女子,只是这什么时候女子也能当官了?乖乖,大理寺司直,那可是正六品啊。”
另外一个百夫长也咂巴咂巴嘴:“大理寺向来不按常理做事,这女子,指不定就是真的,不过不知道她来找咱们王爷什么事,别又是那些想来倒贴的,要是放进去了,那王爷不得扒了咱们的皮?”
“要不,就让她在这儿等着?反正看天色,王爷他们也该回来了?”
几人一个合计,还是觉得这样最好,那百夫长便亲自将令牌还给了李慕歌,腆着脸笑道:“这位大人,咱们王爷确实不在,已经出去许久了,不如这样吧,您先等等,这,看时间王爷也差不多快回来了,等一会儿就成。”
乖乖,这丫头长得可真俏。
那人打量了李慕歌几眼,便眼观鼻鼻观心的收回了视线。
李慕歌知道他们不放心,颔首接过令牌:“那我便在这里等等吧,只是我这马,麻烦先把它牵进去吧。”
“成。”那百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