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初在武隆的那一段时间,名声高涨,当时有不少人告官,就告到了我这里来,鬼面人给了我不少的阻碍。”
在武隆的那一段日子,过得也是惊心动魄,若不是有孔月保护,太子也不能保证自己就能全身而退。
“当时,我以为那些人或许是朝中的作为,譬如说,我的两位弟弟,但是想在想想,那些人的目的,应该是整个南越的皇室。”
魏临渊很快就反应过来:“殿下的意思,他们针对的是整个皇室?难道是敌国的人?”
太子摇头:“或许是的,可到底是谁,还有待商议。”
“我记得,京中似乎有几位质子?”李慕歌道,“虽然只看见了那紫衣人的衣角,但那衣角用的绣线都是上好的金丝银线,做工精湛,可不是一般人能够穿上的。”
“京中五位质子,有一位镇南王的,衣着华丽,还有一位,就是北岳的那位,向来喜欢穿紫衣。”魏临渊将热酒一口闷下,目光凛冽,像是淬了毒刀子,“这二人,皆有可能。”
“尤澜?”李慕歌想起那个爽朗的青年,蹙眉道:“那人不是被鬼面人袭击了?”
魏临渊:“没有定论之前,皆有可能,任何人都不能排除。”
更何况,要论可能性,尤澜的确是最大的那一个。
“他平日不出现在人前,倒是除夕那日,他会进宫进谏,倒是可以试探试探。”太子眯着眼睛道,也是愁的不行。
这内斗走一步都是刀子,外面还有人虎视眈眈,当真让人忧心。
李慕歌:“试探?”
魏临渊:“倒是可行。”
李慕歌确实不怎么同意,她道:“若是打草惊蛇,这人可就不好逮住了,可若又是不是,伤了两国的和气,又是一桩大事。”
尤澜可不是一般的质子,北岳的整体国力不比南越低,真对上,南越就算会赢,也会元气大伤。
两个男人都因为她这话皱着眉头,想了又想,还是没有拿出个主意。
太子十分头痛,揉着额角道:“罢了罢了,且再看看吧,实在不行,那就算了,也不是非得试探,这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成了,临渊,我就回自己的帐篷了,你们自个儿说去。”
刚才那一壶热酒不知不觉就见了底,就数太子喝得最多,这会儿一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魏临渊起身去扶住他,却见着在李慕歌看不到的角度,太子睁开了眼睛,里面一片清明。
他笑道:“行了,临渊,孤没醉,让孤自己走一走。”
太子是踏着风雪出去的,那小太监连忙拿着狐裘往他的身上披,已经变白的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然后就是什么也看不见。
李慕歌混沌的支着脑袋,眼泪迷蒙的咕哝:“那到底是试探还是不是试探啊?”
“再看看吧。”魏临渊敲了敲她的脑袋,“喝醉了,去睡会儿?”
她抬起头。
眼前的魏临渊仿佛变成了一个妖怪,居然长出了三个脑袋,六条手臂,还有数不清的手指头在她眼前晃悠,她顿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
“等等,我没醉,你别动,你,你是什么妖怪变
的,三头六臂?哪吒吗?不对呀,哪吒怎么会变化之术?”李慕歌觉得不可思议极了,撑着手臂往后一倒,碰到个什么东西,又是一惊。
过了一会儿,她转头小心翼翼的看那是什么妖怪,却只看到了一个油纸包,里面似乎装着什么东西。
这,好像是个给两个崽子买的糕点?
她眨了眨眼睛,想起来了,宝贝似的将糕点抱在怀中。
做完这一系列之后才警惕的看着面前的“妖怪”。
魏临渊忍俊不禁的用手捂着脸,发出几声闷笑:“还说没醉,都重影了,行了,把东西放下吧,去睡一会儿。”
他伸手想把那一包东西拿走,却被一巴掌打开。
李慕歌恶狠狠的瞪着他:“妖怪,别想动,这是给小家伙买的零嘴,我好不容,才排队买的,你敢偷吃,我就把你打回原形。”
给两个小东西买的?
还好不容易?
魏临渊嘴角僵硬了,笑不出来来了,浑身都弥漫着一股醋味,他勉强温和道:“我不吃他们的,你把这个放在炉子边儿上,免得冷了,等会儿回去就不好吃了。”
“真,真的?”李慕歌睁大了眼睛。
“自然是真的。”魏临渊认真的点头,“我替你守着,谁敢吃,我就打谁。”
醉了的李慕歌格外的好哄,听他这样说,就信了,乖乖的将糕点交出来,几番叮嘱。
“一定要看好了,一定要看好了。”
“我知晓了。”
得了应答,她才挪到后面的床上睡了,乖得久像是个孩子。
魏临渊守了她一会儿,余光瞥见那包糕点,心里面的酸味都快要被自己给淹没了,慢吞吞的解开了那包糕点的袋子。
外面风雪交加,他索性将帐篷的帘子也给放下了,随后,整个帐篷内,就只能偶尔听见火星噼里啪啦的声音,和时不时的咀嚼声。
“主子,殿下请您过去一趟。”
正吃东西的人停顿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响起了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
侍卫禁不住看了一眼,只看到火炉上温着的一壶酒。
不是什么烈酒,军中只允许喝这种小米酒,上面还漂浮着一层没有沥干净的小米,发酵之后,就像是蚂蚁一样。
恰好应了那一句“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
侍卫只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