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歌冲她挥挥刀子,慢吞吞的道:“再说,干掉你。”
她说话的语气很慢,像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似的,调调拉得很长,带着一股阴森森的味道,目光却格外的认真。
宫装女子打了个寒噤,抹了一把脸,啐道:“你可真是个疯子,算我惹不起你,我去找那丫头好好耍耍。”
她口中的那丫头应该是方才那院子里站的女子。
李慕歌用自己贫瘠的思想猜测到,那女子才出了临王府,没片刻时间,就被宫装女子拐走了。
那小巷子里传来一道道低低的惊呼,很快就消弭了。
未时之后,临王府迎来了一对夫妻。
那对夫妻推搡着,贪婪又猥琐的进了王府,那男人便忍不住咧咧道:“既然是你们王爷要见我们,怎么能让我们这样过去,怎么说也得吃了饭,洗了澡,换身好衣裳啊。”
“就是就是。”
旁边的女人跟着附和。
两人身旁跟着四个布衣侍卫,和两个重甲侍卫,手持刀剑,将人看得严严实,若是胆敢走出去半步,便会被刀架在脖子上。
可被刀架了这么多次,脑袋还在脖子上搁得好好的,男人就暗想,这些人指不定就是恐吓恐吓他,不敢真的对他动手,胆子便大了起来,高声嚷嚷道:“你们不让我吃饭,我就不去了,不去了。”
他本以为这样便可以了,熟料两个重甲,一人提着男人,一人提着女人,扔进了一个院子里。
两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得直叫唤,就听到有人说:“这便是她的父母了,你看看,需要取谁的血?”
“取血?”李兴旺一个激灵,一个鲤鱼打挺蹦跶起来,“你们要取老子的血?”
他愤怒的望过去,瞥见那浑身煞气的魏临渊,顿时脚一软,就跌坐在地上。
“这真的是那丫头的父母?”衡齐先生摸着自己的山羊胡子,一脸诧异,“这两人的骨相,和那丫头不像啊。”
“确实是。”魏临渊道,闷声问那对夫妇,“李兴旺,秦淑真?”
夫妇两人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衡齐先生若有所思道:“既然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行,就取血吧,今日就尽快催化出来。”
他回头从屋内倒腾出个盒子,一打开,里面便露出一只玉白色的小虫子。
“先从那丫头的父亲开始吧。”他随手一指,李兴旺整个人却都吓得瘫软成了一坨烂泥,高声道:“我,我不放血,王爷,王爷,求求你,饶了我吧。”
石板被磕得咚咚作响,李兴旺哆嗦着被重甲提起,另一个布衣侍卫拉着他的手腕,利刃一划,他一丝感觉都还没有,一条血线便出现在手腕,血珠子滴答滴答的往下坠。
衡齐先生将盒子送过去,接了一盒子,将虫子泡在里面,才算完事儿。
“这血污浊,可算是为难了我这小宝贝。”衡齐先生心痛的将盒子盖上,摆摆手,“行了,再隔一个时辰再来,反复三次,就该差不多了。”
“还,还有?”李兴旺后知后觉的感到了痛,可还来不及叫唤,一听还有,吓得双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少量的失血并不会造成生命危险,李兴旺会晕过去,完全是因为怕的,坐在树梢上的李慕歌看了个大概,撇撇嘴,摩挲着自己的刀子。
鬼面让她处理的人,莫不是就是这两个?
可这种孬种,用刀子,都委屈了她手中的双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