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确实不是我的女儿,可,可也是我救了你的命啊。”
秦淑真咽了一口唾沫,从李兴旺的背后伸出个脑袋大喊:“你当是还在襁褓之中,是我把你从河边抱了回去,一直养到这么大,都说生恩不如养恩重,你,你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吗?”
李慕歌行为略有些迟钝,半天才反应过来:“你这么说,阿辰,是真的和我有血缘关系?”
她屏息凝神,安静而认真的听着,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错过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对比起这个消息来,这夫妻两不是她的亲生父母,显得实在是太过于微不足道。
衡齐先生觉得她这个表情绝了,难得的顿了顿,迟疑道:“按理来说,mí_hún蛊的子母蛊是测血缘的最好办法,从来也没出过错。”
当然,这蛊虫稀少,难以培育,没有谁会愿意将这蛊虫用来做这种事情。
李慕歌心情起起伏伏,魏临渊也并不怎么好受。
多是懊悔和自责。
男女有别,阿慕对旁人关心太过,他不是菩萨,难以做到无动于衷,可也没想过,这两人,竟然是真的亲人。
从小五的那一声姐姐,再到衡齐先生的确定。
他拍拍女子的肩头,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才说出一句话:“他会好起来的。”
这个时候,一切关心的话语都显得苍白而无力。
李慕歌的神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各种情绪被揉碎了再混合在一起,个中滋味,酸甜苦辣都不足以形容。
衡齐先生仿佛一个局外人,很快便看清了当前的“局势”,心思忽而活泛了起来。
“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能够救里面那个小子。”他说。
那对夫妇被押走后,院子外面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人,衡齐先生摸清了两人的性格,便直话直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放我走。”
王府之中住着不安全,这个疯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回杀了他,就算不杀了他,那他也只有一个下场——吃牢饭。
“什么办法?”李慕歌呼吸急促了许多。
衡齐先生不说,反而将目光投向了王府里面的主事人。
魏临渊妥协了,哑声道:“只要人能救回来,放你走也可以。”
衡齐先生道:“生死蛊。”
生死蛊,是苗疆之中,一种极为奇特的蛊虫,被种下生死蛊的两人,命就系在了一起,如果一方死亡,另一方必定也活不长久,可这种蛊虫有个好处,为重伤之人续命。
魏临渊刹那便后悔了让衡齐先生说出这个办法。
“不行。”他僵着脸道,“你本来才将mí_hún蛊引出体外,元气大伤,这又要种下生死蛊,身体又怎么能吃得消。”
“我没事。”李慕歌不愿意同他接触,却迫不及待的朝着衡齐先生伸手,“蛊虫呢?”
“不行,就算是要种生死蛊,也可以找其他人,不一定是你。”魏临渊伸手拦住她。
“可阿辰是我弟弟。”李慕歌红着的眼睛道,嗓子嘶哑得说话都像是带着沙粒,“王爷,阿辰是我的弟弟,我唯一的亲人,你也好,其他人也好,都不能阻止我,让开吧。”
她决定的事情,其他人的阻挠都没有用。
生死蛊,她也不放心放在别人的身上。
魏临渊被这话气得胸口发疼,可李慕歌扭起来,谁也拦不住,谁也拧不过。
他气急败坏的在院子外面踱着步子,焦躁的走来走去,少有的冲着她发脾气道:“行,行,你信不过其他人,那我,我来总行了吧。”
李慕歌退后了两步,不咸不淡的道:“王爷千金之躯,下官不敢。”
言语间尽是疏离之意。
魏临渊这才愕然发现,两人的距离,竟是远到了这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