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们老汉儿啊?”
车启动后,一个大姐问到黎珞。
“是啊,那是我丈夫!”黎珞笑道。
“长得可真俊啊!”大姐一脸的羡慕:“而且对你也是真好,我看刚才一直在外面陪着你,然后又把你送上车,东西都是他拿的。”
“嗯,我丈夫确实对我很好。”黎珞笑了笑后,转移了话题:“大姐也是去北京?”
“是啊,去进货!”女人指了指自己脚下的编织袋子,然后有些犹豫的问到黎珞:“妹子这也是要去进货?我看你也拿着包,还弄了个小推车。”
“是的啊,大姐,我也去进货!大姐,是去哪里?准备进点什么?”
“去木樨园!进点秋衣秋裤啥的,这不天已经开始凉了嘛,咱们这儿,你还不知道,不过季,说冷就要冷呢。”
“是啊!大姐,我也去木樨园,咱们明天结个伴?”黎珞笑着问道。
“行啊!”大姐靠近了黎珞低声道:“你看这车上拿着大包的,基本都是要去进货的。到时咱们跟着他们就行!不瞒妹子,我这还是第一次去,不咋认识路。”
“没事的,大姐,到时咱们跟着别人走!”“妹子啊,我这是老汉不争气,扛不起家,这孩子又小,所以只能自己折腾,可你这,怎么也受罪来呢?你老汉儿当兵的,好啊!看你这年岁又小,应该在家照顾孩子
才是!”大姐拿出了一个葵花饼子,递给了黎珞:“吃!顺便聊聊!要不容易犯困!”
“谢谢大姐!”黎珞接过后,笑道:“我这就是自己瞎折腾,要不在家里憋得慌!”之后这位大姐就一直跟黎珞说她家里的那些事,说找了个小丈夫,那会儿看中那张脸了,结果现在就和养了个儿子一样,遇见事了什么都弄不了,只会哭,又说婆婆
不给看孩子……总之就是那些家长里短。
一直说到一点多,快两点的时候,大姐开始犯困靠着椅背睡了过去。
黎珞在靠窗的位置上,拢了拢衣服,手正好摸着自己放钱的那里,也睡了过去。
火车上人多,味不好闻,说是睡其实也睡不安稳。
一会儿醒过来看看窗外是到了哪儿了。
看着天亮了,又听人们说到了丰台了,黎珞搓了搓脸,坐直了身子。
借着整理衣服的动作,摸了一下,钱都还在。
靠窗的位置相对来说还算安全,这应该也是贺毅飞专门让董洋给她弄的。
昨天晚上快到沙城的时候,有好几个人都说丢了钱了。
到了北京,下车的时候,黎珞也是小心着,上下车的时候更容易丢钱。
那个大姐刚才一到站,就着急的下了车,这会儿人已经没影了。
黎珞也不再打算和谁结伴,她就跟着拿着大包的人走,跟着他们到了公交车站牌,看了上面的站点,确认自己不会上错车后,跟着他们上了公交车。
下了公交车后,黎珞跟着人们到了木樨园后,便开始自己看了。
她没去那些在外面人多的店,而是往里走去。
一般第一次来的人,都会在外面的店逛,殊不知最外面的店价格又贵,衣服质量又不好,而且还很会宰人。
从外面可以大概看到里面的衣服,黎珞顺着看过去,各家店都是差不多的样式,偶尔会有那么一家衣服比较个性,但进价又太高。
最后,黎珞选定了三家,各从中拿了十几件衣服。
有这个时候正好穿的,也有过几天换季的时候能穿的。
她选择的都是中档的衣服,样式简单大方,质量又好,进价虽然会稍微高上一点儿,不过她相信这样的衣服在大洪寺市场反而会更有销路。
之后黎珞就赶紧往火车站赶,紧赶慢赶还是有点儿晚了。
买了票后就检票上车,等她上了车后,车门一关火车就开了。
黎珞一屁股坐在了包上,抹了把脸上的汗,拿出贺毅飞给她拿的军用水壶喝了口水。
渴的厉害,可她不敢多喝。
因为去卫生间实在是不方便。
没有人给看着,她根本不敢离开,而且人太多,别说是去卫生间了,就连离开这过道都做不到。
本来拿着东西想上了车吃上一口的,现在又渴又累,而且车上的味儿实在是太难闻,她也没胃口了。
下次如果能行,她宁可贵一点做卧铺,这样真的是太受罪了。
她这人一向是如果有能力可以让自己更舒服,就绝对不会委屈自己。
人生苦短,实在是没有必要让自己遭罪。
而且她一直都信奉,前是挣出来的,不是省出来的。
有些钱要省,而有些钱省来省去其实也没省下多少,反倒让自己吃了苦。
整在门这窝了七个多小时,终于到站了。
远远的,便见站台上那抹挺拔的橄榄绿。
看到她后,一直随着火车在跑动。
黎珞隔着车门不停的抚摸着贺毅飞的面容。
明明也就是分开了一天,可却像是很久很久。
第一次,体会到了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感觉。
车停稳后,打开车门,列车员下了车后,黎珞便下车,她刚准备提东西,那只熟悉的有力的大掌已经伸了过来:“给我吧。”
贺毅飞一只手拉着推车,一只手牵着黎珞,心疼的问道:“回来没有票是吗?这一路受了很多罪吧?”
这一路无论多累多难受,黎珞都没有觉得真的怎么样。
可贺毅飞这一问,让她突地感觉特别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