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稚坐在一张铺着狐皮的红木榻子上,拿出藏在怀中的一枚戒指,细细把玩着。这枚戒指与络棘那枚一样,是同样的质地,同样粗糙的做工。
桑稚摩挲着,这可是他亲手做出来的。
“主子。”一景带了个浑身上下都捂得严严实实的人进来。
来人恭敬地跪在地上,向桑稚行了个礼,“公子。”
“起来吧。”桑稚抬了抬扇子,轻飘飘看了那人一眼。“交代你的事情做着便是,此事也快结束了,我答应你的自然会做到。”
那人诚惶诚恐,慌忙点了几下头,连道几声是,又被一景带了出去。
一旁的书生清咳了一声,“公子,络姑娘就要回皇都了,此次皇子晏怕是就要登上那个位子了,上庸候那边都准备妥当了。”只是,您要如何跟络姑娘解释?
不过这句话,他是不敢问出来的。
桑稚点点头,并无言语。
天水候府这边,络棘等人与小柴和天水候二人出发前往皇都。
小柴心疼天水候刚醒不过两日便又要舟车劳顿,便不准他骑马,二人坐在马车之中。
将军拗不过她,就只能乖乖地在车上坐着。
虽说这贺州风雪依旧,络棘却不愿意躲在马车里,阿肃与她一同走在前边。
宽而毛绒绒的领子把络棘小小的脸挡去了一半,风吹得她半眯着眼睛。
“络姑娘,外头风雪大,你不如去车上避避吧。”
络棘摇摇头,“不去。”
冬半跟应劫两个小崽子挤在马车上,挑起帘子冲络棘喊,“络棘,你真不来吗?”
络棘看着浑身上下捂得密不透风的两个人,不禁笑道“你们赶紧回去坐好,可别我没事,你俩害了病。”
冬半“嘁”了一声,拽着应劫便往车内躲。
阿肃走近络棘,“络姑娘,此行意义重大,你看要如何安排冬半?”
冬半?
络棘看着阿肃,她不是没有想过这事,不过冬半的身份着实特殊,他代表的可以不是陆府,可他身后是陆伯庸,是纵横学院。
“我原本是想把他带回幽篁里,可总归不太妥当。”
阿肃稍一想便知道,虽然竹娘只说让冬半跟着络棘,可幽篁里中都是一色的女杀手,若他是女子便罢了,可他偏生是个男娃,总归还是要问一下他的意思。
“其实我瞧着那孩子跟应劫相处得还不错。”络棘瞧了一眼他们的马车。
“姑娘的意思是让冬半跟着小主子?”
络棘点头,“未尝不可。”
应劫身负重任,但他自幼时便被谴长相寺,他被暗中保护得太好了。冬半这小子机灵,如若跟在应劫身边,也可当个玩伴,再者凭他的聪慧与身份对应劫大有益处。
“络姑娘,还有一事。”
“你说。”缰绳拉得久了,手都快被冻的没有知觉,络棘轻夹马肚,松开缰绳,把手送到嘴边哈了口气,阿肃看得胆战心惊。
“姑娘,侯爷让我告知你,到达皇都之后,先去皇陵,他到时候会先打点好一切。”。
络棘搓了搓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