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晗玥怔了怔,沉默的与展瀚哲对视了几秒,然后撇过了眼去,“虽然是小手术,可也毕竟开过刀。你别说话了,睡一会儿吧。”
展瀚哲愣了一下,她的反应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就这样?”
“不然还能怎么样呢?”秦晗玥很小的勾了嘴角,掩在大黑框眼镜下的眼眸闪过一抹黯然。
你第一眼想看到的人是我又怎么样?你最后还是会选择谢虹语,不是吗?
“好了,你快睡吧。”
“你看着我睡。”
“……好吧。”
“不许离开。”
“好。”
看着他像害怕被丢掉的孝子般硬要她坐在他床边静静的看着他才肯闭上眼睛入睡,秦晗玥刚刚硬起的心脏却就是毫无办法的又慢慢柔软下来。
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每一次在她想要放弃的时候,总是有办法两句话就让她所有的坚定都摇摇欲坠。
何等诱惑。一个时时刻刻都坚强的几乎无坚不摧的男人,却只在你的面前,毫不自知的表现出伪装背后的脆弱。
何等诱惑。
秦晗玥一手撑着下巴,就坐在他床边,安静的看他的脸。
她温柔的目光像一个个深情却又害怕他被惊醒而小心翼翼的吻,吻过他高平光洁的额,吻过他微微皱起的眉,吻过他紧闭的双眸,吻过他高挺的鼻,吻过他性感轻抿的薄唇。
他这样好看。他脸上的每一寸,她都如此熟悉,比她熟悉自己的脸还要熟悉,因为千万次的用余光偷瞄过,因为千万次的在心中刻画过,因为千万次的在梦中环绕过。
她就这样看着他,很近,但却感觉隔了千山万水。
无论我们相隔仅仅一线,还是千山万水,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区别,都是那么遥远。因为……你在我的心里,而你的心里,却没有我。
还有什么距离比这更远吗?
秦晗玥坐在那里,看着展瀚哲,安静的享受着这片刻的安宁喜悦,甚至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偷偷的叫着,这样的机会不多了,不多了……
让我多看你一眼,让我最后……多看你一眼。
时间不紧不慢的走着,不一会儿就有黄昏中夕阳的色彩斜斜的透过窗棂照过来。一片静谧中,忽然有急促而刺耳的敲门声响起,秦晗玥皱皱眉,担忧的看着还在熟睡中的展瀚哲,他也微微蹙了眉头,口中溢出几声不满的轻哼。
秦晗玥正欲小心翼翼的从展瀚哲握的紧紧的手中抽出自己的手好站起身去开门,门已经被人直接推开,伴随着似乎是刻意的重重声音。
秦晗玥咬了唇,眼眸中闪过一抹凌厉,是谁这么没素质?!
来人高大挺拔,五官与展瀚哲有几分相像,但是眸子闪着阴暗而狡诈的光,还带着几许幸灾乐祸,嘴角扬起,带着点不怀好意,像一条躲在暗处不知何时会狠狠咬你一口的毒蛇。
秦晗玥瞳孔微微放大,有警铃声音在心中响起。
是展明哲!
他怎么会来这儿?她可不相信他是好心代表家人来表示慰问送果篮的。
善者不来,来者不善!
“你……”
还没等她的话问完,就有嘲讽的大笑在安静的病房中响起。
“哈哈哈!原来你也有今天啊,我的‘大哥’!”展明哲脸上满是讥嘲,刻意在最后两个字上加重读音,“知道什么叫做报应吗?这就是!”
秦晗玥心一纠,一股火气以燎原之势在心中草原中燃起。
什么叫做‘也有今天’?什么叫做‘报应’?
躺在病床上的是他刚刚开过刀不到几个小时同父异母的大哥,不来看望就算了,居然还找上门来嘲讽?
这算什么家人?!仇人都不会做的如此过分!
“这里是病房,请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担忧的瞥了一眼已经被惊醒过来,皱紧了眉头,脸色还是一片苍白的展瀚哲,秦晗玥站起身来冷冷盯着他道。
“这里还轮不到你来说话!”展明哲不屑的瞪他一眼,“家务事怎么轮得到外人插手,是吧?大哥?”
“对我而言,你比她更像是外人。”展瀚哲冷冷挑了眉,“如果是来看笑话的,那很抱歉,如你所见,刚经历一个小手术,我恢复的不错,让你失望了;如果你是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那么我更是不需要,现在你可以走了。”
“即使被开了一刀你还是挺牙尖嘴利的嘛!”展明哲狭长的眼眸眯起来,“不过你都说错了,我今天来既不是来看笑话也不是来假慈悲的。我来,是来警告你的!”
“我知道展氏现在面临危机,落井下石收购股票的人一定是你!身为一个展家人却对自己的家族企业落井下石,爸说你是狼心狗肺的孽子也不为过{然,人在做,天在看,今天的生病住院就是报应,若你再执迷不悟,我想……”他森冷的咧开嘴,意味深长道,“你可就不只泄上开一刀这么轻了……”
“给我滚出去!”秦晗玥听不下去了,愤怒让她根本无法遏制,气的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她伸出手只指向门口,几乎像是一头想要咬断他喉咙的母狮,“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展明哲微微一愣,冷眼看着面前这愤怒到眼睛都红了,衣着打扮很像个教导主任的女人对他大声呵斥,不客气的踢翻她身旁的椅子,居高临下的盯着她,一字一顿道,“你算什么?你也有这种资格说我?维护展瀚哲?哈,也是,能到最后还苦苦留在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