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师父的口音,你虽然说着一口流利的普通话,但其中却夹杂着陕西风味,那是再怎么装也无法改变的,徒儿就是眼睛瞎了也能听出。
“不过,至于最关键的一点,那就是师父身上的气味。那种味道与生俱来,独特无一,徒儿与你生活二十多载,又岂会闻不出来。”
那人听了,不由“呵呵”一笑,微微点头,伸手将脸上的黑布掀去,露出一张脸来。但见其细眉长眼,黑须白齿,容貌端正,气质不凡,正是华山派掌门岳不群。
来至令狐冲旁,道:“好,不愧为我华山派大弟子,为师如此装扮依然逃不过你的眼睛,果然有两把刷子。不过,为师今日不是来与你争论这些的,而是有要事要办,只要你将那辟邪剑谱交出,为师看在你我师徒的份上,可以考虑再重新收你为徒。”
令狐冲听了,不禁哈哈大笑起来,岳不群望着他,疑道:“令狐冲,你笑什么,难道你不相信为师?”
令狐冲听了嘎然而止,摇头道:“非是我不相信师父,自从师父将我赶出华山派后,我就一直想重新回去。师父乃我的恩师,我又岂敢不信。
“只是在这个时候只有你我两人,我若是交出剑谱,师父一剑将我杀了,试问又有谁知道?冲儿虽然有时候有些鲁莽,但却不笨,我可不想死得不明不白。
“还有,不说我身上没有剑谱,就算真有我也不会交出。毕竟那是林震南前辈在临死前特意交待徒儿要将剑谱交给林平之的,我又怎能违背前辈的心意,而
将剑谱交给师父?”
“呵呵,好!很好!”岳不群一声轻笑,对令狐冲道:“嗯,我华山乃名门正派,岂能偷窥别派剑谱,做出猪狗不如之事。为师刚才只是试探一下,并无有其他的想法,嗯,冲儿,你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
说完,伸手在令狐冲身上点了几下,将其穴道解开。
令狐冲穴道疏通,顿觉全身一阵轻松,不禁松了一口气:“嗯,好险,我就知道刚才是师父在试探我,还好我守口如瓶,没有告诉师父剑谱的下落。”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从地上慢慢站起。
来至岳不群跟前,躬身道:“师父,这么说您又收冲儿为徒了,冲儿见过您老人家。刚才徒儿若有什么失礼之处,还望师父见谅。”他刚才还一脸的委屈,可转眼间,已是变了另外一副模样,毕恭毕敬,显得甚是尊重。
岳不群看在心里,不禁微微点头,笑道:“嗯,冲儿不必客气,你我本是师徒又何需如此客气。”伸手将令狐冲扶起。
望着其道:“冲儿,实不相瞒,你本是一命弃婴,是为师在山门外把你捡来的。你我虽然没有父子关系,但这二十多年来,我对你关怀之至,早已是感情深厚,实不亚于父子之情。。。。。。”
说着,竟是双眼一红,不禁掉下一颗眼泪来。
“师父。。。。。。”令狐冲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块手帕,递给了岳不群,道:“师父,我知道,师父对冲儿无微不至,关怀细心,早已将冲儿当成了亲身儿子。师父大恩,犹如父
爱,冲儿岂能不知。”
岳不群接过手帕,擦了眼泪,道:“嗯,冲儿知道就好,此事不说也罢,是为师想多了。”转过头去,走向一旁,在那儿偷偷抹着眼角。
令狐冲上前,抱拳道:“师父,您不必伤心,冲儿不是已经回来了吗。哦,对了,我刚才见您摇头叹气,知道师父心中必是有什么心事,却不知道是为何事?”
“冲儿。。。。。。”岳不群回过头来,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却又停下。只过了好半会,又是深深叹了一口气,再次转过身去。
令狐冲看得清楚,上前一步,急道:“师父,您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冲儿的为人您难道还不清楚吗?只要是用得上冲儿的地方,冲儿就是粉碎碎骨,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岳不群听了,终是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道:“唉,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只是为师想到五岳剑派大会即将开始,我华山派地微人薄,也不知道到时会是怎么一种结局。
“你也知道,华山前几代掌门哪个不是武艺高强,在江湖上赫赫有名。轮到为师这一代,无论是武功还是其他,都远不及上几代掌门。唉,为师也不求我华山派有所作为,只求不要丢脸,那我就心满意足了。”
令狐冲点头道:“师父原来是为这事操劳,嗯,此次五岳剑派大会关系着各派的声誉,谁的剑法最高谁就可以坐上五岳盟主的位置。这对于五岳剑派来说,确是值得争取的事情,毕竟关乎着各派的荣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