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嘉璐在流利地说着英语,偶而两位外籍人士会插一两句,安嘉璐指着三人给介绍着,鼠标眼直了,李二冬眼绿了,是位高大、健硕的、金发的、惹人想入非非的女人,除了年纪稍大,找不出一点毛病来,特别是那个子一站起来,足足有一米九高,余罪、鼠标和李二冬要看人家的表情,得仰视。
正介绍着,从套间又出来一位,哦哟,更凶悍,比那女的还高,脖子和胳膊露出来的地方,全是毛,很不悦地说着什么,安嘉璐陪着笑脸,似乎在介绍几位夤夜而来辛苦的警员。可不料那男的更不悦了,随手拿着桌上杂志,吧唧一声,重重地摔地上了。
“安安,怎么回事?他放什么屁了?”余罪捋着袖子,******顿时火起。不过马上发现了,肯定干不过这俩外国牲口。
“你别冲动,他很生气,他说东西丢了两天多了,还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让他对这个国家彻底失望了,他们再不会来了。”安嘉璐翻译道。
“哦,介个可以理解,我们也挺失望的。这有什么生气的。”鼠标道,拽着余罪,生怕他惹事似的,余罪叫安嘉璐直入主题,安嘉璐翻译几句,可不料那一对男女老外都不是善与之辈,叽里呱拉说了好大一堆,听得安嘉璐翻译不及,不过余罪判断没有什么好话,鼠标是却很有感慨附耳对李二冬道着:“哎呀,可惜了啊,没好好学外语。”
“学那有什么意思,正好听懂人家骂你。”李二冬也有点生气了。
“不是,还没调戏过大洋马涅,会两句调情的多好。”鼠标咧着嘴,本来安嘉璐那位同事脸色铁青,一下子又被鼠标的贱相给逗乐了。
说了一会儿,安嘉璐小声地翻译着:“马克先生说,他们不但要抽出对华的投资……而且要把中国警察的嘴脸公诸与世……米歇尔女士说,她走过世界上很多国家,觉得中国警察是最糟糕的,从丢东西开始,她报警后,居然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
惯例的牢骚,余罪打量着怒气冲冲的男老外,气忿不已的女老外,不知道两人是不是一对,不过表情如出一辙,看样丢东西是丢急了,像普通人一样,没办法,就把气往关心他们的人身上撒,当然,首选就是警察喽。
“拽个毛呀?抽投资吓唬人,谁不知道现在中国有钱,相比而言,他们才是吊丝。”鼠标道,李二冬附合着:“就是啊,天下警察还不一个样,不糟糕都当不了警察。少见多怪。”
安嘉璐和那位同事又被气笑了,余罪瞪了眼,让两人闭上臭嘴,两人还咧咧你有本事你跟长毛的老外叫板呀,可不料话音没落,余罪还真叫板上了,他一指两位人高马大的外宾,像对待嫌疑人一般气势汹汹地道着:“告诉他们,我们是中国警察,我们在履行职责,不是来接受他们的谴责来了……说呀,就这么翻译。”
两眼炯炯有神,话里字字掷地有声,安嘉璐像是鸟气也受足了,心一横,脱口而出,译出了这句话,果真有效,那两人正准备发一通牢骚的老外,蓦地直眼了,开始重新打量余罪这三个人了,余罪继续道着:“告诉他们,现在有超过一百名中国警察在寻找他们失物的下落,我们需要信息和时间,需要的不是侮辱和问责,如果连起码的理解和尊重都没有,那我们欢迎他自己想办法。”
连日来,省厅来人迫于压力,不但对老外,对那两名翻译也是唯唯喏喏,听得余罪连连发飚,安嘉璐有一种异样的痛快感觉,义正言辞地把这些话译过去,那两位老外,像是傻眼了,巴巴地瞅着余罪,好半天那位米歇尔才奇怪地问了句。
“她在问你的警衔。”安嘉璐道。
“告诉她,保密。”余罪道,不好意思说出来而已。
安嘉璐一翻译,那两位老外会错意了,以为一身便衣的余罪来头不小,于是放下了小觑的心思,余罪又让翻译了一番省厅领导高度重视,已经会同各警种开始全力追捕窃贼的官话,都是许平秋交待的,说到中途两名中国翻译来了,连他们也有点奇怪气氛颇好,居然没有吵起来。
“好了,我要例行一次询问,为了方便日后的定罪,你们的话要被录音。”余罪摁开了录音机,往桌前一放,没人请他坐,他自己拉了张椅子,大马金刀一坐,面对着两位外宾,同来的翻译有点紧张了,结结巴巴地翻译着这话,果不其然,男老外又是生气了,叽里呱拉说了句,翻译同声译道:“马克先生说,这样的询问已经进行了两次,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和你们重复那些无关紧要的事,他想知道,你们的进展到那一步程度了。”
“已经确定了几个重点嫌疑人,而嫌疑人就从马克先生身边走过,而且马克先生遗漏了很重要的情况没有向我们提供。这就是我们来此的原因。”余罪放了句谎话,译过去后,那两位面面相觑,余罪终于听懂了老外嘴里吐出一个单词:。
“这不高知嘛,怎么还说脏话……靠!告诉他们,不管他们相信不相信,丢东西的责任也有他们疏忽的成份。”余罪道,放开来,敢胡来了。翻译刚说了一半,男老外拍案而起,叽里呱拉说了一堆,表情很激动,就差捋着袖子打上来了,翻译同声道着:“……马克先生说,你要为你的话负责,他要找你们最高的警衔的领导反映,这是诬蔑和推脱责任。”
“让他坐下。”余罪不屑地摆摆手,看了眼油头粉面的翻译,直说着:“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