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抬头看屏幕……你不至于认为脸上涂脂抹粉,就能骗过技侦的面部识别吧,找你可真不容易啊。”尹南飞道,他抬头看着,屏幕上放着两张面部的比对,一组画面,慢慢去掉伪装之后,就是娄雨辰的面孔。嫌疑人眼皮跳了跳,微微喘息了一声。
“还有衣服,你不觉得太巧合了?质地、尺寸、logo标识、巧合到这种程度,你觉得你不会有事?需要补充的是,你可不止一次出现在机场啊。”尹南飞问,屏幕上放着对当天嫌疑人全身的放大,关键的节点,都反映在这一身衣服上,而尹南飞敢于兵行险招去抓人,就是基于嫌疑人会毁灭假身份等证据,可不一定会毁掉衣服之类的,毕竟那不是作案现场,而且他应该对化妆有绝对信心。
嫌疑人低下头了,又舒了一口气,眼睛迷茫着,像在踌蹰。
审讯最怕两种人,一种是话痨,他开口就胡扯;另一种就是这种人,根本不开口,没话。僵持了良久,尹南飞乘嫌疑人喘息的一个小间隙猛地大拍桌子吼了句:“娄雨辰,抬起头来……看着我,为什么在异地的托运的行李,扔在机场没有取。”
“我爱取不取,丢东西总不犯法吧?”嫌疑人开口了,似乎被警察的态度激怒了。
“什么玩意?化妆得不男不女在飞机上丢人现眼,老实交待,在飞机上干什么了?”尹南飞话里带刺,他在故意把话题引偏,他期待最好让嫌疑人误判。
“我愿意,化妆又不犯法,”
“可你使用假身份难道不犯法?假证那儿来的。”
“捡的。”
“在哪儿捡的,你再捡一张试试?”
“那我得先出来,才能去试试啊。”
“哟,你还准备出去呀?”
尹南飞笑了笑,这种无谓的争辨和那些毛捋不顺的嫌疑人之间常有,而这几句,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要说话,兜里的电话响了,他看了嫌疑人老大不尿老二的表情一眼,笑着道了句:“不必急着承认,知道是你就足够了……喂。”
接着电话,似乎电话里又得到了什么消息,他边听着,边看着嫌疑人,嫌疑人的眼光有点犹豫不定,半晌放下了电话,尹南飞的杀手锏又多了一份,直问着:
“小伙子,看来我们得较量较量了,刚刚查证,你的手机存储卡里还留着大量的机场示意图,连删除的在内也恢复了。而且你的银行卡里昨天刚进了十万块钱,能告诉我,怎么赚的吗?挺潇洒的啊,直接包了个妞回家搂着睡去,听说身价不低啊,一晚上两千……说说吧,别犯傻啊,就个用假证和嫖宿的罪名,还不至于让特警队出面抓你。”
慢慢地,气氛凝重了,尹南飞一动不动盯着他,唯一一名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记录人,也那样泥塑木雕地盯着他,突然间他觉得手背上湿湿的,下意识的抹了抹,那是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来一层细细地冷汗………
目标没错,就等着看他知道多少了。尹南飞如是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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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页翻过去了,浓重的陈味和霉味让鼠标直捂鼻子。
又一页翻过去了,拍拍上面的灰尘,李二冬直侧脸,这档案不知道什么地方搬来的,里面夹和灰尘比霉味更重。
查c类即将和已经过期的档案,不是那么容易的,特别是时间还是半夜,不过如果有省厅处长发话,就变得容易多了,市局专派了一位年纪和建馆时间差不多大的老警,把三人带到了市旧档案馆的地下室,到地方才傻眼了,层列的档案还是最原始的方式,都是手工条目,除了手工检索,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即便死乞白咧拉了个电脑高手骆家龙,照样傻眼。只能以最原始的人工方式检索。
一个小时过去了,有人上名单了,不过作案的时间要追溯到至少二十年前,连查到的人也怀疑这究竟还有什么用处。
两个小时过去了,带他们来档案馆的老警在椅子上和衣而睡了,上名单的人越多,骆家龙的狐疑更甚。
不知道多少个小时,慢慢地过去了。
余罪列出的条件是,第一有伤害、抢夺前科的不要;第二有入室盗窃、大宗盗窃以及销赃的不要;第三同一地区犯案的不要。第四使用任何器械作案工具的不要………一下子列了七八条,究竟要找什么样的贼,骆家龙反而更迷糊,又找到一个旧档,他拿着到几步之前看档的余罪面前,狐疑地指指问着:“这个算不算?”
“哦,这个也不要,服刑还没出来,没得可玩。”余罪道,又低下头看上了。
“哎我说,你这究竟什么意思?要找什么样的贼?”骆家龙奇怪地问,余罪抬眼瞅他时,他罗列着条件:“坑蒙拐骗抢一块的,为什么不要涉嫌伤害和抢劫抢夺的?”
“目标是靠智商和技术吃饭的,这么干会让他们鄙视的。”余罪道。
“那入室和大宗盗窃呢?”
“那不是他们风格,他们只拣现钞和贵重东西下手。破门而入本身就带着暴力色彩。”
“器械类的,为什么也排除。”
“呵呵,这是一种传统的贼,他的格言是伸手夹乾坤,张嘴吃天下,两根手指就是最大的本钱,用工具,是对他们的侮辱。”
“这………”
骆家龙愣了,看余罪说得这么正色,又笑了,实在想不通,不过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