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皇若有所思的望向长天,道:“本宫虽身处深宫,整日倾心些权谋之术,却也如你所述那般,本宫也曾年轻过,若是梦儿真的对寒旭烈心存爱意,那本宫便许了这出婚事,但若梦儿不情愿的话,本宫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也不会强迫梦儿嫁给寒旭烈的”
于尊拱手抱拳道:“陛下之威仪,令于尊心悦诚服,陛下之姿,可成万载伟业”
月皇淡笑了一声,道:“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平日可不屑于说这些言语”
于尊道:“若是令于尊心底敬服,于尊亦会将敬意言之出来”
月皇仰头大笑一声,心悦道:“好一个敬服,好一个敬意”
这一日,云销雨霁,一改前几日的阴雨绵绵,地处东荒境最南边,月国的气候比较温润醇和,似一位身处深闺别院的富家小姐一般,虽偶尔哭哭啼啼,倒也不至于无端的发些激烈脾气。
仲夏手里牵着一叶纸鸢,右手则拉着仙弦的手腕,笑嘻嘻道:“姐姐,你喜欢放风筝吗?”
彼时的仙弦,再也非之前的苦楚模样,脸上却也渐多了一丝笑容,她口齿略笨拙道:“嗯,以前也曾放过的”
“那姐姐教我放风筝好吗?这一叶风筝自哥哥买来后,就一直搁置在一旁,若不是今日天气好,哥哥没有些烦闷事,恐怕它就无缘与这片青空亲吻了”仲夏眉眼间溢着些许兴奋之色道。
站在一旁的闵梦嘟着嘴,拉了拉寒旭烈袖口,不满道:“你也去给我买一叶风筝,我也要和姐姐们一起放风筝”
寒旭烈一扫衣袖,干脆道:“好,你在这等我片刻,我这就去买”
而站在一座木楼上的于尊和月皇,看到几人的欢快模样,脸上顿时也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月皇端起桌案上的茶杯,轻轻的吸了一口,道:“经过这几日的观察,这寒旭烈倒也不差”
于尊笑吟吟的点了点头,他的目光却定格在更远的远方,他幽幽叹了口气,道:“陛下,过几日于尊就要告辞了,眼下北皇国和澈池国呈焦灼状,相信不日后两国便要开战了,而且这几日据些线报传来的消息,那日刺杀公主的二人,确是北皇国身后隐匿的一个庞大势力”
月皇将手中的茶杯,轻轻地置于桌案上,语意绵长道:“哎,本宫想留你也留不住啊,你若走了,本宫身边便又少了一位知己,本宫虽与你相处时日不多,却也深知你非渊中之鱼”
“本宫深信终有一天你必会站在这东荒境乃至整个狱界的巅峰”看到月皇眼中绽放出的奕奕神采,于尊平寂的内心,也不免多了一丝感动。
“谢过陛下,于尊还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在月国经历了诸多是是非非,此刻的于尊,对月皇确是心生一分敬意。
月皇淡笑道:“你且说来听听,本宫喜欢听你讲话”
于尊眼含深意的望着手执纸鸢从一处巷陌疾奔而回的寒旭烈,悠悠道:“陛下,若是于尊未看走眼的话,这位雾国太子,他日必将成就一番不弱于陛下的伟业”
他之所以这般说,确是因近些时日,他在瀚海中修炼时,所观碧书得到的感悟,殷千秀传给他的这本碧书,却非简单的修炼法门,他略翻了几页,心底却泛起了一波又一波骇然的风浪。
这碧书内隐含天地玄门之术,按照碧书里所讲的奥义,众生的命数,却也包含在这奥义之中。
凡人的命数,颇简单,只要稍加推算,便可看透。而帝王将相的命数,推算起来却较为艰涩,而修道寻仙之人,命数却更为艰涩十分,但最令于尊愕然的却是碧书所术的最后一类人的命数——逆天改命之人。
那日在灵魇山巅,刑海便曾提到逆天改命,而殷千秀也不止一次提及过要捅破这片天,而此刻在这古老的碧书中,却也提及了类似内容,他的心底已经难以平静了,而当他望向那浩瀚的长天时,清澈的眸光里,却也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内。
而自那日后,他便对玄门之术有了些许浓厚兴趣,对仲夏等身边亲熟之人,他从未施展过玄门之术,而自那日初次见到寒旭烈后,寒旭烈的命数,便已在他的心底,有了一丝模糊的轮廓。
他伫在那方,远远的凝望着寒旭烈,而寒旭烈亦站在原地定睛望着他,而后二人脸上便都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想必那寒旭烈身上定也有些可取之处罢!
而今于尊再次见到那位颇为俊逸的青年时,青年的命数,业已被他推算的七七八八了。
因他的心底对月皇有不错的印象,所以临离去时,他不忘将心中推算诉之而出,此刻月皇瞳仁里,闪烁着一丝复杂的颜色,她伫在楼阁上,静静地望着青年,过了许久许久后,她才幽幽道:“你的意思,本宫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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