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宛如眼里闪过一丝得意,面色依旧冷然,“这礼数倒是来的太迟了,继续跪着吧!”
闻言,常笑暗地咬了咬牙,跪一跪倒是没事儿,若是祈宛如一直不肯走呢!
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之前祈宛如的注意力都在常笑的肚子上,这时候又仔细打量了一眼常笑,眼里闪过一丝鄙夷,“哀家道让皇上金屋藏娇的是何等倾国绝色,原来也不过尔尔,顾家的幺女?哀家倒是头一次听说,是顾庸在外面的fēng_liú债么?”说到最后,祈宛如的语气充满了费解,还有一丝冷然。
他最讨厌男人在外拈花惹草,这会让她想起李曜,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居然还暗度陈仓,珠胎暗结,难道自己一个大家闺秀,在事业上对他有着莫大助力的原配,还比不过一个青楼女子?
事实上,在李曜心里,祈宛如确实比不上柳如云,自从撕破了脸皮,他从来不当面隐藏对她的厌恶和憎恨,只因为,她派人刺杀柳如云。
这一直是她心中的结,即使那个男人已经沉睡在帝陵,她仍旧无法释怀。
这份恨意,刻骨铭心,即使柳如云死了,李曜也死了,它仍旧在她心里延续着,并作用在他们的儿子李熙身上。
除非,李熙也死了,所有跟这两人有关系的人,都死了,她才甘心。
这话问的常笑心里一沉,祈宛如果真不知道自己的真正身份,毕竟,李铮还是瞒得挺好的,祈宛如的消息就算再灵通,若不认识她,便不会想到自己原来的身份。
偏生,多了一个顾澜,这个深宫里唯一的变数,是一颗随时都会点燃的炸弹。
不过,看情形,对方似乎马上就要炸了!
顾澜是个藏不住事儿,之前祈宛如要给常笑下马威,她不好打扰,眼下,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太后,澜儿在顾家住了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听说有个顾雅呢!这事儿还真有趣,我们顾家之前赶出了一个庶女顾常笑,现在又多了一个顾雅,两人的相貌相似的就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难不成,我死去的姨娘还有个姐妹什么的,又恰好和我爹勾搭上了?”
这话中有话,矛头却直指向常笑,意思也再明白不过了,顾常笑就是顾雅,不过是换了个身份而已。顾庸没理由这么做,唯一的可能就是李铮示意。
李铮要想保护常笑,有很多方式,可是封妃,还夜宿,就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李铮对她动情了!
常笑是什么身份?让祈宛如介意的不是庶女,也不是民女,而是这人和李熙不清不楚!
“你到底是谁?”祈宛如的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若之前只是不爽李铮对常笑如此维护,挑战了她这个太后的权威,如今,便是憎恶到想要毁灭的地步。
常笑抿唇,她自然不想承认,只是,有的事情,她不开口,自有人替她开口。
果然,顾澜瞥了一眼常笑,嘲讽道:“她是谁还用问么,除了我那个五妹,还有谁有这个本事将昭王和皇上都迷得团团转啊!这么大的肚子,是快要生了吧!那个时候,皇上可还没登基,你也没住到这宫里来!你和昭王的龌龊事,闹的满城风雨,还没成亲,就巴巴地住到人家府里去,同进同出,还同起同卧,珠胎暗结,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太后什么都不用问了,常笑也什么都不用说了,该说的,不该说的,顾澜都说尽了!
果然,祈宛如听了,脸色一下子铁青,盯着常笑的眼里,满是杀意,视线落到常笑隆起的肚子上,竟闪过一道诡谲的光芒,说不清是痛恨还是兴奋,总之,那眼神让常笑看了,不寒而栗。
从那张红唇里,一字一句吐出来的,宛若催命符一般的阴森,“这里面,真的是李熙的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