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大兴宫内歌舞升平。
大殿上摆着无数的案几,几上有酒有肉,旁边坐着王世充底下的能人异士。
唐阕因为是此次攻入洛阳的首功之臣,因此被安排在左首案几,备受关注。
王世充底下原班将士见唐阕这种花甲老头被推崇在首座,心下皆是不喜,暗中想要放倒唐阕,使其出尽洋相,于是争相向唐阕敬酒,说一些恭维的话语。
唐阕果然是老奸巨猾,搪塞道:“都是陛下英明,用人有度,这才有今日的胜利,我们应该敬陛下才对,陛下运筹帷幄,才是此次战役获胜的关键。”
唐阙这马屁拍得是又响又香,王世充听得很是受用,一高兴,便跟着多喝了好些酒。
唐阙看在眼里,心中窃喜:“多喝点!多喝点!喝多了,正好我儿好行事。”
眼看着王世充喝得脸都通红,似是有些醉了,他站起身来,醉醺醺地道:“众爱卿继续喝着,我出恭去,便回,便回。”
说完,还打了个饱嗝,东倒西歪地从左侧边出去,身边跟着一位近身内官。
大殿下的群雄们正喝得起劲,见王世充离去,又开始大声吆喝起来。这些将士多是草莽出身,酒相粗鲁不堪。
唐阙大喜,这一切都在自己的安排之中。
大殿外两侧各有一间侧屋,左侧为皇帝出恭的檀间,右侧则为大臣们如厕所用。
此时王世充刚进入檀间,身后的那位内官欲跟进伺候。
王世充借着酒劲骂道:“混账东西,进来作甚!”
内官吓得连忙后退,跪下磕头。
王世充没去理会那内官,径直走进檀间。
檀间内有一檀架,正是皇帝屙屎用的器具。
没看这檀架便没事,这一看,王世充竟起了屙屎之意。他看着那檀架,指着它醉醺醺地道:“杨广啊杨广,你这江山坐着可不够稳哦!哈哈,想不到我王世充今日坐上一坐了。”
王世充翻开龙袍,解下腰带,正要一屁股坐上时,檀间屋梁上飞下来一人。
王世充迷迷糊糊地看见此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奇道:“怎么这里还摆着个铜镜?奇怪。”
这人正是易容过的唐挫。因晚间王世充摆下夜宴,宫门人流较多。唐挫武功高强,夜间尾随众人从宫门闪入,那是轻而易举之事。
事前唐阙唐挫已定下计策,唐阙多多向王世充敬酒,使其醉尿,然后可在檀间下手,移花接木。
唐挫挥掌向王世充天灵拍去,王世充双臂一抵,竟没唐挫拍来的速度快,一声闷哼,当场坐死在檀架上。
一代枭雄就此陨落。
唐挫脱下王世充的衣物穿在自己身上,整整龙袍,脸上露出奸诈的笑容。
离开之际,唐挫将王世充的尸首踢到旮旯处,随后走出檀间。
这般行事,须臾间竟没发出任何声响,当真是干脆利落。
唐挫来到门口,那位内官还在地上跪着不敢起身。
唐挫假装醉酒道:“起来吧!”
“诺。”
内官忙不迭起身,驼着背跟在唐挫身后。
唐挫道:“朕适才丢了一枚戒指在檀间,今夜檀间不得清洗,明日朕派人来寻。”
内官道:“诺。”
回到大殿之上,唐挫向唐阙使了眼色,唐阙知已得手,满心欢喜。
唐挫不敢多言,怕言多有失,只喝了些酒,干咳数声,掐着声道:“朕有些吃醉了,今日到此为止,众爱卿且回,待明日再行商讨军政大事。唐门主请留下,朕有事与你分说。”
众人应声而去,只留下唐挫、唐阙和身边的内官和侍卫们。
唐挫手一挥,道:“你们也都下去吧,这里有唐门主在,一切安佑。”
“诺!”
众人纷纷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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