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魂术召唤出了“光阴渡桥”,乌玄罗夏有些不放心的叮嘱道:“桥的对面是十九天之前的灰城,我目前的魂力只能做到这么多。我虽然能把你送回到过去,但你绝不要妄图改变既成的事实,否则会因为破坏因果,招致时空守护者的阻止和制裁。”
乌恩奇一只脚踏上了光阴渡桥,回过头询问说:“可是,哪些事情是既成事实,我要怎么判断呢?”
乌玄罗夏现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样子,迟疑的说:“好像是说,有一个事件光锥,名为‘爱因斯坦光锥’,光锥之内的事都是不可触及之事。反正我也不明白了,总之凡是你曾经亲历的事,你的所见所闻,和已经影响到你的事,对于回到过去的你来说都是不可触及的既成事实。第一次触犯了即成之事,时空守护者会出面警告,他会说得更详细。”
“你见过时空守护者?”乌恩奇问。
乌玄罗夏点了点头,有些委屈的说:“他是一个好战分子,你若是遇见他,千万不要跟他动手。你快点走吧,再不走,也许就要被别人发现了。”
虽然乌玄罗夏在催促乌恩奇,但是他还有一个疑问没有弄明白。
乌恩奇说:“还有一件事情,我必须得问清楚,否则即使回到过去,也徒劳无益。那条蛇,就是撒旦,他究竟是在什么时间缠上了妮娜,我一定要阻止这件事。”
乌玄罗夏说:“那就是一件不可触及之事,你还是不要问了。虽然我比较笨,但撒旦先生似乎也不那么坏,他只是想让你们偿受生离死别,历经风雨坎坷,虽然牵缘三世,却总被一水相隔。山未穷,水未尽,海未枯,石未烂,就让你和妮娜终成眷属,他心里面难受。”
乌恩奇咋舌说:“那还不算坏呀?可也真怪了,我不过是千虑一失的二等货色,妮娜不过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我们怎么就会被最大号的傻蛋看上了呢?难道是因为我去黄泉结识过奈何桥畔的小司命,所以魔鬼记仇了?那只是恰逢其会,绝不是勾引呀!”
乌玄罗夏轻笑了一声,催他说:“别贫嘴了,快点去吧。快去快回,我在未来等着你的捷报。”
被召唤出来的“光阴渡桥”正在虚化,光影闪烁,似乎即将消失,时间不允许乌恩奇再多说什么了,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快的踏上了那座桥,趁着“光阴渡桥”尚未散去,从桥上一跃而下。
在“光阴渡桥”的对面,幻火天穹渐渐黯淡,远山被黄昏所笼罩,火红又贫瘠的荒原一眼看不到尽头,狂猛的风吹过此处的石岗,独立于石岗之上,远远的可以望见灰城的上空升起了万户炊烟。
极目远眺,虽然不是心旷神怡,但总算有了一丝“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的欣慰感。
然而乌恩奇的好感觉只持续了三十秒,因为另有两男两女四个人跟着乌恩奇一起穿越了时空,他们均是两手相握,成双成对,只有乌恩奇自己是个光杆。
那两对被强行撮合的未婚夫妇走向乌恩奇,其中的一名女孩子美目顾盼,自我介绍说:“我叫诺敏,曾经是树园会的巫女,但从今往后就不是了。我很感激你,昨天第一位上台要抱走我的男子,是一个色迷迷的糟老头子,您一脚就把
他从万灵台上踹下去了。从那时起,我就知道你对我们没有恶意。谢谢你,让我认识了欧格德大哥,我们两个都愿意追随你!”
拉着诺敏的手的那名烬人男子就是欧格德,他是一位颇为英俊的烬人青年,穿着兽皮甲,腰间配着一柄长刀。
欧格德爽朗的一笑,向乌恩奇抱拳道:“开阳公子,有道是只‘羡鸳鸯不羡仙’,身边有娇妻如玉,傻瓜才去修道呢!我和其他的四位兄弟全都感你的恩,另外的三个家伙没跟过来,因为他们惧内,他们的内人还在生你的气,哈哈哈哈!”
乌恩奇略感宽心,他扭头望向另外的一对未婚夫妇,另一位树园会的前巫女低着头躲在未婚夫的身后,她的那名未婚夫有点胖,但却是乌恩奇的老熟人他是净土宗宗主的心腹,也是娜仁托娅的亲随,他是梦之园酒馆里的胖酒保艾彦,也曾经是矗云四大傻中的贪狼王孙麦拉斯。
麦拉斯和乌恩奇原本就是有过命交情的好友,就是他第一个攀上了万灵台,抱走了树园会的小巫女,才没让乱点鸳鸯的佳话变成佳人被冷落的尴尬场面。
乌恩奇将手搭在麦拉斯的肩膀上,叹息了一声说:“老兄,我以前做了许多糊涂事,也连累了你。武弛宫的事,我对你感激不尽,但我们是不是该好好的谈一谈了,假如你还认我这个朋友。”
“我也正有此意。”麦拉斯说:“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就在这里开诚布公的说一说吧。”
麦拉斯襟怀磊落,无话不可以当众明言,但乌恩奇的心里却有许多企图和秘密,不愿意告人。麦拉斯的一句话,立刻就把乌恩奇逼到了墙角里。如果他坚持要与麦拉斯单独说话,诺敏、欧格德,还有麦拉斯的未婚妻烬人女孩子萨齐拉,难免会有被排挤的感觉。
乌恩奇苦笑了一声,只好与麦拉斯当众摊牌道:“麦拉斯,我想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份,是贪狼世家的嫡传子嗣,还是净土宗的狂信者?”
麦拉斯未作丝毫犹豫,斩钉截铁的说:“我只是净土宗的普通一员,世家子嗣的身份我早就舍弃了。你也曾在魔界游历过,如今又来到了墟烬荒原,你见荒原上的三十万烬人,信奉了足足八百万众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