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旺楠杰的泪水终于挣脱眼眶的束缚落了下来，“你说，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教母摇晃着脑袋，她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们昨天晚上不是还在一起吗？他不是还和她在一起说笑吗？怎么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阿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教母的辩白是如此苍白荒凉。
阿旺楠杰的愤怒更加浓烈，他的手转而拽住教母的咽喉，手上青筋暴起。
“说！”阿旺楠杰愤怒的吼道。
教母的眼神变得怯弱起来，她还是摇着头，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月尊白玛实在看不过去了，走了过来。对教母说道：“你给教主下媚药也就算了，你还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就下幻药。试问天下哪个母亲会这么做？你这么做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计？”
教母的眼神看向月尊白玛时，就没那么软弱了，她冲月尊白玛吼道：“你懂什么？你不过是个小狐狸精，这哪有你说话的份？是，本座是给阿旺下药了，的确，在阿旺很小的时候本座就给阿旺下了幻药。可本座不知道那个巫师根本没有他自己吹嘘的那么灵，阿旺服食了幻药后，也没有对我有多不同。还是和以前一样，更让人气愤的是，他竟然一直拿我当他的亲生母咗。”
“你没有资格再说本座，从今天起，你不再是竺巴噶举的教母。你不配！”阿旺楠杰字字清晰的说道。
教母的手握住阿旺楠杰的手，“阿旺，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因为太在乎你才会对你做出这些事情来的。阿旺，真的。你要相信我。”
“我只问你，我母咗是怎么死的？”阿旺楠杰的手紧了紧，教母的脸被涨得通红，她的眼珠也开始翻着白眼。
教母知道，什么时候都已经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阿旺，的确，你母咗是我杀的。可你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吗？”
“你说！”阿旺楠杰怒吼起来，脑袋像要爆炸一般难受。
月尊白玛忧心的看着阿旺楠杰，他才刚刚好了一点，可别再闹出什么事儿来。
教母又咳嗽起来，如果阿旺楠杰再不松手，她就要断气了。月尊白玛上前，劝阿旺楠杰稍微松一下，不然他什么答案也得不到。阿旺楠杰却不想松开，仇恨拽紧了他，他也唯有拽紧眼前这个蛇蝎女人，方能解气。
月尊白玛没法，只好奋力扯开阿旺楠杰的手。
教母踉跄一下倒在地上，猛烈的咳嗽起来。阿旺楠杰蹲下身体，目光如一把利剑，被仇恨磨砺得锋利。
“你不觉得你需要交待一下吗？”阿旺楠杰的声音不大，却带着让人感到窒息的气息。
教母往后缩了一步，“阿旺，你要我交待什么？”
月尊白玛不想让这个教母再继续虐阿旺楠杰的心了，她走上前搀扶起阿旺楠杰，“阿旺，对这种变态的女人，直接赶出竺巴噶举就好了。不要再问了，问也只能是增加伤痛而已。”
阿旺楠杰依然看着教母，他不可能放下的。不可能的！他要知道真相！
教母看着阿旺楠杰，“阿旺，你要知道什么？知道你母咗为什么要死么？好，阿旺，我告诉你，你母咗就是被我杀死的。当年我就是为了你父亲才处心积虑周旋在格鲁派和竺巴噶举之中。终于，我成功了，你们失败了，你的母亲也去世了。可是我却没有想到，你父亲那么爱你的母咗，他竟然会为了她而再次和格鲁作战，终究战死沙场。”
“你爱教主的父亲，又为何要害教主？当年的教主可还只是个孩子呀！”央吉玛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旁的波瓦也觉得不可思议。
教母摇头，“是，我喜欢你父亲。他英俊潇洒，如同战神一般有魄力。我我发现，阿旺年纪虽然幼小，却和他父亲一样。好多次，我看到阿旺，就仿佛看到了当年……”
“我不要听了！”阿旺楠杰吼道，手再次握紧教母的脖子。月尊白玛的心也仿佛被揪成一团，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因为爱阿旺的父亲，而不放过阿旺。
教母闭上眼睛，眼泪从眼眶里落下，“你杀了我吧，阿旺，能死在你的手上，我也心满意足了。”
阿旺楠杰听完，收回了手，“不，本尊怎么会让你这个女人这么轻易的死，我要让你永远无法如愿。来人，送教母回房。”
阿旺楠杰吼道。
立即从大殿外进来两名士兵，士兵押着教母往那奢华的大殿走去。
“阿旺——”月尊白玛实在不忍心阿旺楠杰这么痛苦，她知道，他不让教母这么快就死，不但是为了让教母饱受折磨之外，最主要的是他不知道人死了是不是真的会在黄泉路上走一趟。如果教母现在死了，她真的会去折磨自己的亲生母咗吗？
“母咗——”阿旺楠杰跪在地上，哭得像个小孩。
月尊白玛蹲下身子，握着阿旺楠杰的手紧了紧。
教母被士兵扔进大殿，教母还在嚷着要出去，士兵们连忙把房门关上。
“你做了这么多坏事，让你在这儿简直是便宜你了！”士兵们说罢，离开。
教母敲了一阵，见确实没人来应答自己，安静下来，身体在冰冷的地板上缩成一团。
教母整个人呆滞着，总在心里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怎么可能一觉醒来，阿旺楠杰就变了个人呢？他再怎么也不会拿死来欺骗她的，不会的。
教母呢喃着，并没有注意到黑暗中的一个角落有一双眼睛正幽幽的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