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正殿的气氛剑拔弩张,在场的五个人算是对立而站。上官舒挑眼看了一下席渊,道:“太子说的是,如今香也上了,头也磕了,我父皇想必甚是欣慰,现下不过二日便要入灵,不知太子下一个地方去哪儿?”
此话言中之意便是要打发人家离开。席渊心中明了,倒也不打算与他们迂回周旋,开门见山道:“二皇子说的哪里话,南鸢让我感觉宾至如归,想来渊源匪浅,既然来了,那…便要了一了这渊源的。”
上官其君听着,立刻暴跳如雷,冷哼一声出言道:“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南鸢并不怕龙华,你还是好好在龙华待着吧!”
话语间,就像是一层阻隔尴尬的窗户纸被一下捅破,空气逐渐凝结,上官星云连忙呵斥住他。上官舒狠狠的瞪了上官其君一眼,心中大骂蠢货!本来可以暗自周旋的事情,突然一下子被放在了明面儿上,倘若席渊怒了,恐怕不日便兵临城池,那时…恐怕要更麻烦些!
上官其君看了一眼上官星云,又抬头瞧了瞧主位上的上官舒,忽而心中一虚,立刻认怂乖乖的入了坐,不再说话。
上官舒看了看席渊的脸色,见其面色毫无变化,心中更加不快,不过脸上倒是带了笑意道:“还请太子不要怪罪,我皇弟年纪尚小,还不太通晓为人处世之理,还望太子海涵。其君!还不快给太子赔礼道歉!”
上官其君最怕上官舒了,这一声命令就像是一道鞭子,上官其君立刻站了起来对着席渊恭敬行礼致歉。
席渊定定的看着他们如此,等了好一会儿才道:“早闻南鸢六公主年芳十一,便可上马出征,收复江河,我本以为南鸢二女全是如此,今日一见……果真好教养啊。”
席渊语气跌宕起伏,听在上官舒等人的耳朵里却像一把利刀一样尖锐!
上官舒压了压心里的火气,看着上官晨和席渊淡定自若的喝茶,眼里露出了一丝杀意。
“太子说笑了,六妹妹是我南鸢晨辉命理之人,胆色智谋高于常人很正常,说来你也算是她的同门师兄吧,这样算起来,我们更是亲上加亲呢!只可惜她在修门为了一个贱人香消玉殒,实在是不值当的很。”
席渊闻言,端着琉璃茶盏的丰润白皙的右手终于细微可见一斑的抖了抖,深邃的琉璃眸子瞬间结了一层寒冰,将近有足足一年时间,他的身边儿再也没有人敢提起这个名字,所有人都知道蓝泽筠是他的禁忌,亦是他心里永远的伤痛,他不允许任何人重伤诋毁他心中的人儿。
席渊将茶盏放在油亮的沉香木茶几上,发出“砰”的撞击声,然后琉璃眸子在上官舒身上扫了扫,一股令人窒息的灵力散发出来,直逼高位上的人。
上官舒自然感受的到,双手赶紧抓住座椅扶手,因为压力,整个身体都止不住轻微颤抖起来,整个脚步已经扭曲的变了型,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
整个大殿内,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其余三人皆有些震惊的看着上官舒,上官舒只觉得呼吸困难,身体难受的紧,五脏六腑都在移动剥离,就在危难之际,上官
舒的眸子突然蒙上了一层浓稠的黑雾,而后一股阴寒的气息开始在体内窜动,透过皮肤形成了一层薄薄的保护层,竟然轻轻的震开了席渊灵力的攻击。
席渊见此眉头轻轻一皱,还未来得及捕捉什么,那股力量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席渊收了灵力,而后冰冷疏离道:“我从不多说废话,天下大势所趋,二皇子应该知道如何,不知道也没事,还有两日,想必二皇子定然可以想的通透!”
说完便对着在座的众人微微欠身,而后走出门去,上官晨见此,也不愿多待,心里也是放心不下承德宫的二人,便立刻请辞。
席渊沿着一条青石长巷走了许久才平息下来怒火,抛开烦扰的思绪,头脑也逐渐清晰起来。刚才上官舒身体里迸发出来的那股力量着实令人生疑,自己的灵力与其相碰时,竟然有些疯狂之意,那股力量似乎有些阴森寒冷,渗人的紧。
席渊想了一路,回到自己住的偏殿时便立刻派人传了信出去。
再说上官晨回到承德宫里便见到蓝泽筠扶着拐杖,等在书房门口。
上官晨看着她,突然想起了清儿说的“最重情重义,知晓天下正道的人”,也许清儿说的是真的,她一路逆天改命,最后成功了,受了电刑,被扔进暗黑森林里未死,如今虽然落魄脆弱,不过那道身影,那双肩膀依旧直挺坚韧,眉宇之间丝毫没有怨念之气,所见皆是正气善意,这样的人,真的命不该绝!也许一切的一切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吧。
蓝泽筠侧了侧头,似乎是听到了上官晨这边儿的动静,连忙出声问:“你…回来了?”
上官晨立刻应答:“是我,进去说吧,外面怪冷的。”
今日的书房似乎是生了炭炉,整个屋子都温暖了许多,蓝泽筠入座便开口询问:“龙华可派人来了?”
上官晨闻言,挑了挑眉,目光中闪过一丝惊叹的光辉,而后道:“来了。”
蓝泽筠沉默半饷,捏了捏手里的木杖道:“敢为来的是龙华哪位高能?”
“龙华太子席渊,应该也算是你的师兄吧,你遭电刑那日,他不在修门,所以……”
蓝泽筠闻言,立刻打住了上官晨的话道:“与这无关,既然是席渊,想必你心中所想便能成了。实乃南鸢百姓之福。”
上官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