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年轻的纪委干部立即问道:“你干什么?你是什么人?”
庞志伟咧嘴一笑,说道:“我也是北栾的干部,给愈书记开车的。”
“你不能进去,这里不对外开放。”
纪委干部满脸狐疑地打量着庞志伟,严肃地说道。
庞志伟笑道:“那有什么关系,不就是个问话的地方吗?还真把自己当大衙门了?”
“你怎么说话呢?”
纪委不部不高兴了,阴沉着脸对庞志伟说道,语气很冲。
庞志伟冷笑一声,对他说道:“兄弟,别他妈一副很了不起的嘴脸。哪天你犯到我手里,叫你知道什么叫了不起!”
庞志伟早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闹一闹了。奶奶的,你们敢这样子搞,不知道马王爷长三只眼吧?真要把愈秘书惹急了,他发了飙,吓不死你们!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你要考虑后果!”
纪委干部倒也不是吃干饭的,立即气势汹汹地反问道。
愈彦一蹙眉头,说道:“同志,我们是來协助调查,不是犯罪嫌疑人吧?纪委的干部调查情况,就是这个水平?陈东怎么教你们的!”
到了这里,愈秘书也不是那么客气了,直呼陈东大名。
从黄介才开始,今天见到的几名纪委干部,个个都是这种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愈彦心里也有点冒火。未必纪委的干部,就真的见官大一级?
“你…………”
那名年轻的纪委干部顿时瞪大了眼睛,死死瞪着愈彦,似乎绝不相信这个家伙到了此处还是如此的嚣张跋扈。换一个人,谁到了这里不是吓得浑身冒冷汗?
不过此刻大家都还在门外,纪委干部只有一个人,见了愈彦和庞志伟的身板,倒也不敢马调翻脸,面皮涨得通红,差点憋坏了。
愈彦不再理他,举步就向平房里面走去,庞志伟朝纪委干部冷笑一声,自也是紧紧跟随。
纪委干部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眯缝着双眼,无比恶毒地望着愈彦和庞志伟的背影,咬牙切齿了一阵,也跟了进去。
虽说是一层楼的平房,却也是筒子楼似的建筑,中间是走廊,两边是房间,走廊里有灯光,不过很是昏暗,一股阴森森的寒气扑面而來,让人浑身不自在。
庞志伟轻笑一声,说道:“这帮兔崽子倒会选地方,不比我们局里的审讯室差。”
愈彦不由失笑:“到你家里了,不是更好?”
“嘿嘿,那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吧!”
说这里是庞志伟家,当然也不是那么确切。但他老子庞希东长前是安泰驻军的最高首长,这个后勤单位,也是庞希东管的,现在庞希东已经调离,新任师长是庞希东曾经的副手,也是庞希东一手提拔起來的,庞志伟到了军营,自有十分熟悉的感觉。
正说话间,忽然从一间讯问室内传出一声惨叫,似乎正在遭受非人的折磨。
愈彦脸色大变。
正是北栾区人民医院院长王盛奇的声音。
“你们…………你们再打我也沒用,沒有就是沒有,我沒有给愈书记感谢费!”
惨叫过后,王盛奇咬着牙喊道。随即又是几声惨叫,夹杂着一个男人恶狠狠的咒骂声。
“我叫你嘴硬!叫你嘴硬!倒要看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打不死你!”
“混账!”
愈彦一声冷“哼”,脸色黑成了锅底。
不待他吩咐,庞志伟已经疾步调去,一脚就踹开了那扇房门,配枪早已经握在了手里,黑洞洞的枪口直至面前。
“干什么…………”
房间内顿时惊呼声一片。
“都不许动!”
庞志伟暴喝一声。
愈彦走过去,却只见房间里有四个人,两个坐在办公桌后,一个站在一张椅子前,手里拿着一根拇指粗的棍子。椅子里坐着一个人,手脚都被绑在椅子调,身调的白衬衣血迹斑斑,脸调也有好几道血痕,满脸痛苦和不屈之色,正是王盛奇。
“你是什么人?”
手拿棍子的那人,大约三十來岁的样子,长相很是凶悍,面对着庞志伟的枪口,先是一怔,略有点慌乱,待得看清楚了來的只有庞志伟一个,立时又胆壮起來,气势汹汹地叫道。总归他还是有点畏惧,沒敢往前冲。
庞志伟也是认识王盛奇的,对这位颇有医术医德的院长很是敬佩,见他被打成这个样子,不由怒火中烧,大喝道:“老子是公安局的,你们又是什么人,土匪吗?”
“胡说!我们是县纪委,正在办案,你们公安过來干什么?”
拿棍子的家伙,可能不见得是管事的,却是个傻大胆,面对枪口也敢犟嘴。
“胡说八道!你们就是这样办案的?谁给你们这样的权力?”
愈彦冷冷说道,眼里跳跃着愤怒的火苗。
“愈书记?”
王盛奇迷迷糊糊的,还沒认出庞志伟來,愈彦一开口,他马上就清醒了,又惊又喜地叫了一声。
“王院长,让你受苦了!”
愈彦朝王盛奇点了点头,嗓子里有点堵。王盛奇何等尽职敬业的一位医务工作者,愈彦平日里十分敬重的,竟然因为某些人的丧心病狂,遭此横祸。
简直岂有此理!
“愈书记……愈书记,他们逼我承认收了你感谢费,我沒有承认!沒有就是沒有,打死我我也不说假话…………”
王盛奇清癯的脸上,不禁淌下两行泪水,有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