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播恐慌根本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
你只用说把事实偏激的说,恐慌就可以快速的蔓延。
肖也就简单的说了一下可能发生过的“碎尸”秘闻,三言两语。
他还没细细的说那受害者是谁,长什么样子,凶手作案动机是什么,怎么把尸体肢解的,兰泽瑞姆的脑子已经自行编写了一个恐怖惊悚的剧本。
人大多是被自己的夸张的想象吓死的,兰泽瑞姆也不例外。
在模拟“接触”了这个不简单的传闻后,兰泽瑞姆身体很快的表现出了她内心的害怕。
她总是时不时望一下酒馆的琉璃窗户,有黑影经过的时候她总是下意识紧盯那里。
手心出汗,整个晚班期间兰泽瑞姆心神不宁,注意力不集中,脑子内经常在不停的丰满那个“罪犯”作案白描。
“上桌。”
肖把点的酒放上吧台,他以为一直站在吧台周围的兰泽瑞姆会听到他说的话。
只是兰泽瑞姆一直双手抱臂栋在那里一动不动。
“嘿,上桌。”
肖拿出了那个响铃,兰泽瑞姆对于那个传闻的反应有些过激啊。
肖轻轻敲了敲吧台,兰泽瑞姆换了一个站的姿势,不为所动。
“上桌了。”
肖最后只能敲了一下响铃,响铃“叮”的一声脆响,才把兰泽瑞姆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
兰泽瑞姆转身回到吧台,盯着那杯酒陷入了沉思。
她需要回忆一下是哪一桌的客人点了这杯,奶油鸡尾酒“北国的冬天”。
她拿起酒,转身望了望在暧昧灯光下坐着高桌的散客。
哪一桌呢?
兰泽瑞姆的目光慢慢的扫过浅饮一口的翠丝桃,百般无聊的看着指甲的女性专家,时不时来借酒消愁的惠斯顿……
不不不,好像都不是他们。
兰泽瑞姆有些茫然的转过身子,看见肖对着她摇了摇头。
“角落里面那个。”
肖仔细的看了一下兰泽瑞姆再次转过身的反应。
兰泽瑞姆开始打量了一下四周,寻找那个坐在角落的先生。
好嘛,她连那个角落的先生都没有印象,很明显她刚才在发呆,肖扶额默默地吐了一口气。
“他来过吗?啊啊啊,我认出来了……他今天带了帽子。”
兰泽瑞姆看了一会儿,竟认不出来这个熟客,过了片刻她也觉得自己有些荒唐——熟客只是带了一顶帽子。
“他一直不声不响的,总是在角落。他点酒了吗,我好像真的没有听到他招呼我。”
兰泽瑞姆知道今天自己神游得过分,但是她起码对于客人的呼叫是有反应的。
“按照惯例上的,他每次来都在喝这种奶油调调的东西,我就自然记住了。”
兰泽瑞姆听完耸耸肩,至少她还没有神游到忘记了客人呼应的程度。
肖看着兰泽瑞姆把酒端走,他看着常年盘踞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的青年陷入沉思。
这个青年,要不是因为偶然扫到他,肖还真的第一时间注意不到他。
肖用手指敲了敲桌面,因为香巴拉过来看脑子那件事情,肖开始若有若无的仔细观察平时来酒馆的客人。
香巴拉为什么会特意的过来查看他和兰泽瑞姆的脑子,肖太清楚了。
因为酒馆这个环境太特殊了,形形色色的人都在这里谋生,作为吧台酒保的肖在夜晚就能把很多事情看得很分明。
他也说不准,那个引起香巴拉重视的人物,是否会出没于酒馆。
万事小心点总不会错的,肖总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他开始更加仔细的打量酒管的熟客。
这个角落的青年,似乎没有受到香巴拉搜查的波及,一如既往地在解禁日期后每天来酒馆报道。
肖把目光落在翠丝桃那桌人上,他可以理解翠丝桃这么积极的来酒馆消费,翠丝桃的生活压力很大她的经济支柱产生于酒馆。
不管是翠丝桃,还是在翠丝桃事业上给予会心一击的鸭子,他们靠酒馆吃饭,他们积极的来酒馆是有原因的。
英格尔派的学生呢……肖滚动眼珠扫了一眼四周。
有人靠家族来吃饭,亦如遇到了不顺心的事情来这里喝得烂醉惠斯顿,也有人像是前一阵子罗曼一样,凭着勋章说话欠揍得不行。
肖每天都在看形形色色的人。
肖目光再度返回来,他并不清楚那个角落男人的来历,他这个吧台酒保和客人接触的机会屈指可数。
肖把甩壶抛起来,吧台响起熟悉的甩酒声。
……
兰泽瑞姆把酒放在青年面前,她是可以四处走动,所以酒馆客人的容貌特征及细节她会比肖更加清楚。
青年的刘海很长,他盖住了自己的眼睛,兰泽瑞姆一抬头只能看见青年厚厚的刘海。
“……我们根据你平时点酒的习惯帮你做的。”
由于眼睛被遮住,青年整张脸大部分面部表情都失踪了,兰泽瑞姆站直把目光稍稍放冷。
看人热切其实是很危险的,尤其是在酒馆当酒保。
“你们……真是很贴心。”
青年开口,兰泽瑞姆通过声音确认这是她第一次听这个青年说话,无误,人的嗓音总是独特的。
青年一边说话,他一直垂下的手有些慌张的放上桌面,手指紧张的搓动。
他的肢体语言比厚重的铁幕刘海好懂多了。
兰泽瑞姆心里面默默地想,她的视线下移快速的扫了一眼青年。
“这是我们应该的,有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