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河挤眉弄眼:“可某人好像就不会啊。就是会,也是黑暗料理。天下之大几人能有这样高超厨艺?”
慕容惜霜冷哼一声:“你又没吃过,怎么知道。”
孟星河口含鱼肉含糊道:“那下次你来试试啊。”
慕容惜霜站起来双手叉腰:“凭什么,我就不。你行你来啊。”
徐靖贤劝架:“好了,你们难得一天不吵架。坐下来趁热吃吧,一会要凉了。”
身边人热热闹闹,徐靖贤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银鱼汤,心里升起少时有过的温暖:“好喝,好喝!”
柳芷月忙斟上一杯清茶:“慢点,小心呛到。别喝太多了,小心撑肚子。”
徐靖贤拍拍肚子霸气冲天:“没事,我肚子里能撑船呢。喝完一盆都没问题。”咳咳,一不小心果然呛到了。
柳芷月莞尔一笑。浅笑若冰雪初融,容华若艳阳初升。徐靖贤差点端不住碗。孟星河筷子都掉在地上,含了一口汤忘记闭上嘴巴,水顺着流下衣襟。
孟星河回神跳起来,去水缸边整理衣襟,小声嘟嘟囔囔:“果然是美色误人。见过此等美人,就是立刻踏上黄泉路,也不枉此生了。”
慕容惜霜嘟着小嘴,俏面似含不快之色,心中却想慕容世家同龄人都嫌弃她不是慕容血脉,没有一个人愿意跟她做朋友,总是习惯了一个人独来独往。今天人多热闹,气氛和乐融融,让人暗暗心生眷恋。
饭毕孟星河帮手收拾洗碗,自请:“今天辛苦徐兄和柳仙子了,我无以为报,唯有泡茶答谢二位了。”
佳人妙手做羹汤,月下雅士共品茗。
椭圆月亮升起,几人坐中庭下饮茶消食。孟星河找出简陋茶具泡茶欲小露一手。他用热水烫壶温杯,拈一抹犹江绿茶放入茶壶。倒入滚水后立刻倒掉水,是为洗茶。再次放入水泡几分钟即可。
动作行云如流水,姿态优雅若莲华。
人靓粗茶也增添不少美味。徐靖贤赞不绝口:“没想到孟兄还颇有一手啊。”
孟星河咧嘴浅笑,拱手:“过奖过奖。”
柳芷月抿嘴笑:“孟公子不必过于自谦。山村简陋能做到如此地步,大为不易。”孟星河害羞笑着饶了饶头。
慕容惜霜不屑:“这茶一般般啊。再夸他的狗尾巴都要上天了。”
“献丑了,我给大家讲个笑话,如果你们笑了就自罚一杯。”孟星河逗乐。
“好,若是不好笑,你把这一壶喝了。”徐靖贤笑道。
“又不是鲸吸牛饮,这样暴殄天物。”孟星河求饶。
“你本来就是一头笨牛。快说吧。”慕容惜霜不屑。
“有一头凤凰栖息在梧桐上,闲着无聊就开始拔自己的羽毛,拔啊拔啊,拔到最后一根时,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他说:‘好冷啊!’”孟星河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这一点不好笑。”慕容惜霜抢话。
“还没说完呢。然后他就在羽毛堆上点了一把火,火烧跳跃起来,一不小心就浴火重生了。他说‘好暖和啊。’”孟星河摇着折扇。
“说完了?好冷的笑话啊”徐靖贤嬉笑。
“孟公子,能想到这个笑话也不容易啊。”柳芷月微笑。
“正是一个很冷的笑话。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孟星河自罚一杯,其他人陪饮。
月色迷人,品茗夜话气氛融洽,徐靖贤踟蹰问:“慕容仙子,我有一事想问,不知道碧血银枪赵凌寒可安好?”
慕容惜霜面露哀戚:“我爹他,他已不在人世了。你怎么认识我爹?”
徐靖贤大惊失色,跌碎了茶杯:“怎会如此。赵叔叔是怎么死的?八年前是赵叔叔不远千里前来救了我。六年前匡庐山一别,没想到却成永诀。”
“原来你就是爹爹提起过的那位故人之子。”慕容惜霜眼泛泪光,心生亲切,看他觉得亲切顺眼了许多。
徐靖贤点头承认:“不错,我就是南明王徐广彬之子。”
柳芷月柳芷月心头一动,证实了猜测,他就是昔日南明王徐广彬之子。想到两人之间血海深仇,心中充溢着哀戚之情。不自觉握紧了茶杯,茶杯咔嚓一声四分五裂碎了。
徐靖贤:“当心,芷月。”伸手抓住佳人柔荑细细查看,并无伤口。四目相对,徐靖贤醒神行礼:“冒犯了。”
“无妨,多谢靖贤哥哥关心。”柳芷月一时心中难以平静,收回玉手,淡淡说。
徐靖贤回神继续询问:“不知赵叔叔因何身亡。”
慕容惜霜忍不住潸然泪下:“那日是清明,爹爹出去祭拜故友。娘白日检查出身怀有孕,本来欢天喜地,爹一夜未归,娘一夜未眠。一大早苦苦哀求祖父带人寻找。因父亲曾是朝廷宣威将军的身份,祖父担心会给家里招来灾祸,坚持不允。母亲孤身一人到处寻找,在青山湖别院渔跃荷池发现了爹爹的尸首,抬回来,已是面目全非,靠着腰间徐字青色纹身才认出来,碧血银枪也是不知所踪。娘因此动了胎气,滑胎未能再有孕。”徐靖贤低头悄悄擦拭泪水,气氛沉重。
慕容惜霜沉默回忆爹爹生平往事,两行清泪滑落:“血色元年赵凌寒引开追兵,被重伤昏昏沉沉逐水漂流,也许是天无绝人之路,天光放亮之时,已顺流而下侥幸到达彭泽湖。
正好慕容世家,单名一个晓字的姑娘驾一叶孤舟在湖心观日出,看见湖上一具似是青衣浮尸,面目俊朗。慕容晓强忍惧怕,划船近前一探,还有呼吸,忙和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