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氏祠堂由大门、走廊、正堂以及两旁的厢房组成,按中心对称的方式,合围成二进庭院。只见廊前悬挂几盏大红灯笼,雕梁画柱,青石铺地,十分气派。只隔了一道高墙,外面就是村口清净池塘。
大门高约两丈,高悬纯铜质牌匾,上书谭氏宗祠四字。门口有两尊镇宅瑞兽石狮,左边摆着一只前爪弄绣球并张口的雄狮,右边则是左前爪抚摸幼狮的闭口雌狮,栩栩如生。
几人先后鱼贯而入,见正堂内正前方木架上供奉几排祖宗牌。正中一只三脚铜炉,烟火缭绕,两侧一排红烛摇曳。堂内窗户紧闭,光线不足,略为阴暗。祠室内的三面皆有以墨笔雕刻而成的画像,图画内容是先辈英烈事件,画像历久弥新。两旁有耳室,分别存放族谱和祭祀用具。
可见千秋功过荫护后人;可知谱牒留名流芳百世。
柳芷月在一幅画像前驻足,细细分辨,只见墙上刻着一名金冠男子,看着正义凛然,仙气飘飘,手持长剑插在一名面目模糊、周身缭绕黑气的女子胸口,周围群众面露欢喜,纷纷跪拜。后一幅画像就是此男子两袖盈风,白昼飞升、登上仙境、仙乐纷奏、仙兵环绕、微笑回首人间。
询问守门老人,得知此乃千年前谭家第一代建村先人,谭柏同,谭氏神庙里的神像也是他。老者帮忙翻找族谱,在一份竹简上查到:谭柏同,开宗先祖,其妻名叶虹。叶虹因孩儿溺水,悲痛欲绝化身猫脸婆婆,杀害多名村民。谭柏同大义灭亲,诛杀叶虹,为民除害,并将其尸身镇压于村西十里外通天洞内,不久之后羽化登仙。
一阵清风吹过,几排烛光摇曳,烈日灼灼,竟有一阵冷然之意。
柳芷月抚摸竹简黯然:“只有短短两行字,记录了一个女子悲惨的一生。”
“此事似有蹊跷,看来叶虹就是关键人物了。其尸身被镇压十里外处,难怪围龙村不见丝毫妖气。”徐靖贤皱眉道。
“这男子杀害妻子也太狠心了。一日丧子又被丈夫持大义所灭,叶虹太惨了。”慕容惜霜心中不快。
孟星河收扇指点“不如去通天洞查看一下。”
自从在通天洞内镇压了猫脸婆婆,就设立为禁区,不准村民进入。
御剑飞行远眺,高大挺拔的罗汉松,青翠如海的樟树林,交织成一片郁郁葱葱的连绵林海。隐约可见石笋如林、犹如丹霞横空,实乃通天胜境。通天山岩曾被誉为“外如两指相箝,内若两掌半合,仰视苍穹通天”,风景秀美。
还未到达通天洞,半途中突然天色转黑,阴暗如墨;林中迷雾弥漫,难以辨别方向。下方传来阵阵婴儿啼哭,无数惊鸟飞起,四散逃逸。云间树枝诡异伸长,左右摇摆似是要阻拦半空中的过客;树影婆娑,迷雾漫过脚裸,有拖人下坠之奇力。几人不得不收起仙器下来查看。
林间萦绕茫茫白雾,雾气浓郁如奶白牛乳。徐靖贤伸出噬灭剑,以双目示意,柳芷月解下白练披在肩上,尾端缠住剑身,以防遇险走失。
孟星河紧张起来,快步跟上,抓着徐靖贤的胳膊:“徐兄,你可要保护我这个因失血过多功力减半,手生呀。”
徐靖贤含笑:“你这个文弱书生都快把我的胳膊扯断了。”
孟星河嘿嘿一笑,伸出折扇:“霜儿,快拉着我,一起安全点。”
慕容惜霜嗤笑一声:“不必,我可是无所畏惧。我既没有丧失精血,亦不需要旁人保护。”大步走在右侧前方。
四人并排走在林中,听声音寻找,隐约看见一米远处树下有一双黑色猫尾巴在摆动。慕容惜霜急忙去抓,触手感觉尾巴凉飕飕。喵叫一声,滑溜溜的黑色尾巴立时缩回去了,吓得慕容惜霜手一抖,抓都抓不住,转到树后也没见到猫影。
又见前方有一双油油闪光的绿色猫目忽左忽右,听见四周响起几声猫叫,似在挑衅。
“我非得抓住你,看看是什么猫妖在作怪。”慕容惜霜不服输气呼呼喊,她召出七弦月琶‘追光’,一人往前快跑。
“哎哟”咚一声传来,不久后又有一声咔嚓、连绵几句叽叽声。三人担心她安全,赶忙过去,却看见慕容惜霜撞到在一人合抱的参天古木下,树枝乱震,掉下一窝青雀正好落在她头顶上。小小青雀在草窝里蹦来蹦去叽叽直叫,数根杂草凌乱摆在她身上头上,甚至还有一滩鸟粪落在她手背。
那场景滑稽又好笑。徐靖贤、孟星河忍不住‘噗呲’笑个不停。柳芷月也忍不住以袖掩嘴轻笑。
慕容惜霜恼羞成怒:“可恶黑猫,居然害我撞倒。”手一动甩掉大部分鸟粪,正要去拿掉鸟窝,孟星河上前屈膝搀扶道:“且慢,小心伤到青雀小仔。别动,我来帮你。”他温柔的拿掉鸟窝放在一旁,捡开杂草鸟毛,掏出一块青色手帕轻轻擦拭她的脸颊和手背。
慕容惜霜不自在的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抢过手帕:“我自己来。”
柳芷月拿上鸟窝,一跃三丈,攀着树枝,将鸟窝安稳放在树杈。
佳人翩然如虹落,青竹纱衣齐纷飞,
姿态优雅如莲华,皓月初升映艳光。
突然四面传来猫叫,叫声不断,四下观望。这时绿莹莹的萤火从天而落,降下越来越多幽火。几人拿出仙器背靠背,呈现防守之姿势。阵阵利风扑面而来,点点萤火还未落地,纷纷化身乌骨猫尸傀儡。骨架漆黑如墨,双目莹泛绿光。既无半点生存气息,也无丝毫尸体阴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