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有这样活泼的师兄弟可有的闹了。”徐靖贤擦拭脸上灰尘苦笑。慕容惜霜背地吐了吐舌头。
火光摇曳映照在斑驳的破墙上,渐渐飘来烤野山鸠的香气,徐靖贤拿着树枝探了一下,扯下一支大腿肉递给竺妙。他摆手拒绝,从怀中掏出紫金钵盂,将辛苦化缘的那个白面馒头分作几份递给三人,三人摆手谢绝。
“竺妙,多谢好意,你还是将这小小一个馒头留给自己吧。在下还是喜欢食肉多些。”孟星河啃着一块肉骨头笑道。
“众生各有所好。”小和尚也不勉强,就着一瓢清水享用馒头。
“徐兄,接住。”孟星河扯了一块肉丢过去。
徐靖贤伸手握住,又丢回去:“你扯的自己吃。”
孟星河接住大快朵颐,嘿嘿笑道:“这腿上肉最嫩,你没口福。”
慕容惜霜皱着眉头,食不知味:“这英雄令,你们怎么看?”
“漳州广发英雄令,就是利用凶手因欣赏犯案杰作往往选择回到犯罪现场的心理,见到如此盛大的集会,他必定会来参与。”徐靖贤严肃分析道。
“所以,这次漳州聚会群雄汇集,必定要去咯。”孟星河摇扇道。
“小僧也欲前往一观。净空主持常叹息,小僧凡心未灭。看见这等不平之事,往往心有不忍,难以按捺自身。”小和尚露出闪亮笑容。
“如果要对天下不平事都视若无睹,还修道做甚!不如去做那缩头乌龟。”孟星河潇洒一笑。几人对视一笑,均有同感。
“难道你有说对话的时候。”慕容惜霜鼓掌喝彩。
用过午膳,几人也不歇息,准备出发。三人御剑飞行,升到半空,不见竺妙,回头一看竺妙小和尚还在后面一步一步用双腿乌龟似的丈量路程。
孟星河双手充作喇叭,对下面喊:“竺妙,快御仙器飞行啊。”
小和尚仰头羞涩的笑:“小僧这一路都是走来的。行万里路,看百家风光。正所谓‘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春来花自青,秋至叶飘零,无穷般若心自在,语默动静体自然。’”
“你这样太慢啦,过几天都到不了漳州古城,等你到了茶都凉咯。”慕容惜霜急不可耐道。
“施主可先行前往,小僧随后就到。‘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即佛土净。’心净不在乎快与慢。”竺妙舌吐莲花,实在是个禅宗高手。
“竺妙,不如我御剑带你一起?”徐靖贤问,竺妙连连摇头。
“我来带你把。”孟星河也不多啰嗦,如大鸟疾坠而下,一把拎起竺妙的领子,象骨折扇变大,移到两人脚下,冲天飞起。
“啊,孟施主,小僧恐高啊。”竺妙小和尚惨叫一声,在半空中浑身颤抖,大风刮的手脚冰凉。他紧紧抓着孟星河的衣衫,用劲太大,衣衫都差点裂了。他颤巍巍的稍微睁开眼睛,一看底下万丈浮云遮田野,百亩树林迎风动,又赶紧闭目念佛。
孟星河拍拍他的手臂:“放心,竺妙,我十三岁开始御仙器飞行,一向很稳,不会摔下去。你在我身后,风沙我都替你挡了,你可以静心享受一下云中穿行的乐趣啊。”
“你这算不算心魔呀?”慕容惜霜萌的双目发光,好奇问。
“这个乃身理自然反应,无法控制恐惧。罪过罪过。”竺妙闭目羞涩回答,如同一只鹌鹑,埋头佯装看不见外物。
“除了眼疾,恐高,你还有什么毛病啊?”孟星河掰手指数道。
“应该没了,没了吧。怕虫算吗?”竺妙满脸通红喏喏道,一对招风大耳朵微动,越发惹人怜爱。
“那正好体会一下飞行的苦乐。”徐靖贤笑道,“万一以后除魔时候,妖魔御风而逃,你步行奔跑如何追的上?”
“有劳徐施主费心了。”竺妙无语凝噎,清风徐徐,感情在飞行吵闹中不断升温。
傍晚到了位于九龙江西溪北岸的漳州古城。此地城郭略显萧条,守城将领有气无力的靠在墙头,看见几人衣装鲜亮也不多询问,粗粗登记在册便轻易放行。
街上风景倒是比之豫章郡别有一番风光。古城是“以河为城、以桥为门”的筑城型制。穿过三层雕花石门楼,九条洁净石板路横贯其中,沿街两侧布满二三层朱墙红窗小楼,店铺林立,形成九街十三巷的街道格局。百姓都行色匆匆,川流不息。信步间闻到一股诱人香气,抬头见街道正对面有一个天益饭馆,撑起招揽顾客的旗幡,迎风鼓动,烹饪声和吆喝声奏成一曲街头乐章。
上得二楼,窗边坐着两位大汉。其中一位居于上首,他气宇轩昂,浓眉大眼,络腮胡须,身躯伟岸,年约三十,古铜色皮肤,浑身一股阳刚强硬之美扑面而来。另一位大汉穿着简陋的道袍,分明比他年纪小,却唤他作大哥。
徐靖贤和孟星河对视一眼,心中暗叹:“此地居然有如此英姿勃发的壮汉。”
另外一位恭谨坐在下方,长着一张端正国字脸,年纪略大,穿着太极道袍,颇为正气凌然。这道长双目如冷电,在几人身上转了一圈,继续用膳。桌上只放着一盘三斤爆炒牛肉,一大壶酒,两人十分豪迈的吃肉喝酒。
几人坐下,小二殷勤上了一壶玳瑁乌龙茶。
“小二,最近城内可有发生什么大事?”徐靖贤礼貌跟他打听消息。
“不知道啊。漳州古城一向风平浪静,没什么大事啊。”小二一边擦桌子一边回答。
“漳州知州余俊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