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秀都告诉你了吧,她原是我的未婚妻。那时,她以为我死了,被迫嫁给了二皇子,她不愿,便逃了出来,我希望你能接纳她!”秦萧道。
“你??????想娶她?”东方芜继续问,音色平静,甚至语气中无甚波澜。
“嗯,你做夫人,给她一个姨娘的名分就好,我实在不忍心,让她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受苦!”
“让她做个姨娘,是不是太委屈她了?”东方芜含笑,从秦萧怀中退出来,坐直了身子,腰身挺得笔直。
“傻瓜,一个将军府,总不能有两个夫人吧?”秦萧揉了揉东方芜的发。
“我一介乡野村姑,做夫人,是不是不太合适?灵秀实乃大家闺秀,又身娇体贵,屈居我一个村姑之下,只怕会被京华城那些大户人家笑话,你又让灵秀如何自处?”东方芜善解人意道。
秦萧闻言,重新将东方芜拉入怀中,长吁了口气,赞道:“想不到娘子这般通情达理,善解人意。我秦萧,此生能有你这样的娘子,是我的福气!”
闻言,东方芜的心彻底凉了,最后那丝可能也被掐灭。
大概,是她孤身到这个世界太孤单了,竟对他产生了一丝希冀!什么锦衣华服,诰命夫人,那都不是她想要的。
今日,她也看清了他,这个男人,也不是她想要的!
她知道秦萧身负仇恨,若秦萧说带她走,与她一生一世一双人;若秦萧只当灵秀是妹妹,她便也能全心全意接受他,许他一世深情。心甘情愿,与他一道,不管上天入地下黄泉。
可现在,她只当是她看错了他,他根本就是两个都想要。腿残时,他口口声声说会陪着她,不会离开她,要忘记过去。可现在,他腿好了,心中的雄心壮志也跟着活了过来,他便想要离开了。他甚至觉得她的身份低微,做不得他的夫人了!
东方芜猛地推开他,被这一推,秦萧猝不及防得被推倒在地,圆櫈倒在木板铺就的木楼上,发出一声闷响。
院中的容西月与祁不语都听到了这一声闷响,随即楼上便传来东方芜的怒声,“秦萧,你立刻带着你的青梅竹马滚蛋,我没有你这样的相公!”
“你突然发什么疯?”秦萧被这一推,又被东方芜这一声吼,显然也有些怒。
“我曾经就告诉过你,我的私人物品不许别人碰,尤其是对感情,眼中绝对揉不得沙子,你当我是放屁吗?”东方芜也怒了,原来这个人根本就没把她说的话当回事。
院中木桌上,春娘已经收走了碗盘,上了热茶,容西月与祁不语静静地坐在桌前,听着楼上的动静,容西月墨眸深沉。
“可你已经是我的娘子,此生你都是我的娘子!”秦萧自知有愧,却不甘示弱。
“成亲是假,你大可带着你的灵秀妹妹去京华,做你的将军夫人!此后你娶几房,都与我无关!”东方芜亦是愤怒。
容西月指尖优雅地捏着茶盏的手一颤,假成亲?又忆起什么,墨眸亮了几分。
祁不语闻言,也是一怔。
“婚书是真,你此生都只能是我的娘子!”霸道无比的话从秦萧的薄唇中吐出,东方芜直想揍他。
“哈哈,婚书上萧铭才是我相公,你以为自己是谁?”东方芜怒极反笑,“噌”的一声站起来,一脚踢倒身侧圆櫈,与秦萧怒目而视。
“秦萧是我,萧铭也是我!”你别想摆脱我。
“若你真对我有情,便留下做萧铭,将灵秀送回去。若无情,便带着你的灵秀与舒亦滚出我的地方!”东方芜也是有脾气的。
“你当真这般绝情?”秦萧不可置信,她竟然赶他走!眸子紧紧地盯着东方芜的怒容,揪心不已,她竟然叫他滚。
秦萧一把拉住她,缓和了一下情绪,沉声道:“娘子,我们好好说话可好?你也知我差点身死,母亲大仇也还未报得,我势必要回去的!我对你的情是真,你可否与我一同回去?往后我会让你过上好日子,不用像现在这般诸多辛苦!”
面对着秦萧那满含期待的眸子,东方芜淡淡道:“秦萧,我心太小,只装得一人,又很自私,我不允许我心中的人,心里还有另外的人。况且我并不觉得这样的日子就是苦,我乐在其中!”
随即嗤笑,“你对灵秀的情也是真,莫要辜负了人家一番情谊,秦将军!”
说罢,东方芜“吱呀”一声,拉开了房门。
“灵秀她不同??????”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言尽于此!”
秦萧还欲说些什么,东方芜冷声打断了他,出得门去,“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东方芜那张莹白如玉,晶莹剔透的脸上,染上霜寒之气,羽扇般的长睫微微有些湿润,掩盖住了她那水波氤氲的眸子,莹润粉嫩的唇被贝齿轻轻咬住。
刚下得楼来,先前那丫头便领了一相貌堂堂,丰神俊朗的男子进了后院。
那男子一见东方芜便问,“东方先生,在下崔孝林,多谢先生救了我家娘子!”
强忍着鼻尖的酸涩,东方芜打量了此人两眼,略一思索,原是那位夫人的相公,便道:“崔公子不必客气,我乃医者,岂有见死不救的道理,再者,回头我是要收诊金的!”
“这是自然,诊金也是不会少了先生的!”崔孝林又是一礼。
“嗯,丫头,还不带你家公子去看看夫人!”
“嗯,是,先生。公子,夫人在这边!”丫头闻言,立刻欢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