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芜又指了指堆在墙角的那一小堆,道:“墙角还有一些木薯、山药和红薯,木薯一定要削了皮在水里泡一会儿,再蒸着吃,不照做,毒死了你可别怪我啊!”
想到什么,她整理包袱的手一顿,看着萧铭道:“记得,你回去之后一定要给我寄银子啊!你要是敢不寄,我诅咒你菊花上长痔疮,一泻千里!”
这什么跟什么?萧铭见她忙不停的收拾东西,又不忘惦记着银子,心中又是气恼,又有些慌乱,忙道:“你要去哪儿?”
“我不是说了嘛,离开这里呀!”东方芜头也不抬,继续整理。
萧铭突然起身,蹒跚着走到东方芜面前,扣住了她不停动作的手,道:“我答应娶你就是,你无需离开!”
东方芜停下动作,转头看他,不明白他在发什么神经,前一刻他还不愿意,生怕自己辱了他名声的模样,现在怎么又答应了?
“我真名叫秦萧,字彦卿,今年二十一,南国京华人;家母已过世,我答应娶你,你无需离开!”秦萧字字铿锵道。
“诶,你放手,疼啊!”秦萧说的一脸认真,东方芜却被捏得眉头紧皱,忍不住痛呼出声。
秦萧听她痛呼,果真立刻松了手,东方芜的手腕被他抓的红肿起来,她忍不住嘀咕:“你是牛吗,这么大劲,切!”
虽然她声音很小,却一字不落的听进了秦萧耳中,他笑道:“还不快些去找里正。”
“嗯!那好吧!”东方芜放下手上的东西,立刻出了门。
待她刚出得门去,却有一人轻飘飘自竹林中飞身而下,推开茅屋的门快速进去,又关上了门。
“,属下来迟,请将军赎罪!”那人激动万分,屈膝半蹲半跪在地,沉声道。
“朝中情势如何?”见到来人,秦萧丝毫不觉惊讶,似乎早已发现此人,背对着那人问道。
“将军失踪的那天,汪太尉上了一道折子说将军身受重伤,自知对皇上无法交代,投河自尽了,皇上迫于无奈,也只好不了了之,秦家军现由景深与曹成两位将军统领,两位将军都盼着将军早日回去!”那人突然顿住。
秦萧挺直的脊背一僵,双拳紧握,半晌才听他道:“太子呢,可有找到?”
“将军失踪后,太子便回宫了,也洗脱了将军的罪名;不过没有将军在,他如今在朝中独木难支,众臣以太子无德无半分功勋为由,迫使皇上改立太子!”那人不敢抬头。
哼!一群势利小人,为了自己的那点儿蝇头小利,将南国社稷放在何处?罢了罢了,如今我身残志坚也没用,一个身残的武将,又能如何?
秦萧皱紧了英秀的长眉,又是半晌才问道:“灵秀??????她还好吗?”
此问一出,只听地上那人有些吞吞吐吐,道:“传出将军的死讯后,夏家便在侯府门外,当众撕毁了婚书,又在皇上面前与秦家撇清了关系!此后灵秀姑娘与二皇子走得颇近,一月前二皇子纳了灵秀姑娘做了侧妃!”
听到这个消息,秦萧却没有觉得心痛,竟只是有些怅然若失,他突然觉得累了,不想再过那勾心斗角的日子。
此前他心中只有那个女子,他与她青梅竹马,她希望自己的夫君是个大英雄,他便让自己变成了大英雄,什么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那个女子,想让她成为自己妻子,与她共度一生。
离别时,他记得她说要等他的,可她竟然嫁了人,还是二皇子;也对,二皇子位高权重,说不准往后就做了皇帝,比起他这种刀尖舔血的人,真是好太多了。
之前,他还想着等伤势大好就回去,快些回到她身边,可现在,他唇角漫上一丝苦笑。他所做的一切努力,不过是为了在那个权力漩涡中站稳脚跟,让自己有能力保护她,给她撑起一片天。
现在,她大概是不需要了!
沉默了片刻,他道:“你回去吧,去帮景深和曹成,就当我已经死了,莫要将我的消息告知任何人!”
“舒亦誓死跟随将军!”闻言,他突然一惊,遂斩钉截铁道。
“皇上虽年迈,身体每况愈下,但有他在,太子不会有事的。我不想再参于权利争斗,我想过平凡的日子,从此我便是乡野村夫,若你跟着我便是没了前程!”秦萧转过身,蹒跚着走到舒亦身前,将他扶起来。
灵秀既然已经找到了好的归宿,况且灵秀也当他是死了吧,他再回去只会给她增加负担。
也好,他便留下来,以身相许,报答东方姑娘的救命之恩了。
“将军,你的腿??????”舒亦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面上浮现出沉痛之色,覆跪下去,道:“末将不走,秦家军有景深与曹成带着就够了,我要留在将军身边,将军上阵杀敌,末将愿为将军鞍前马后万死不辞,将军为乡野村夫,末将愿为将军看家护院!伺候将军!”
“何必呢?你有你的锦绣前程,我给不了你了??????”他有些无奈。
位高权重,高高在上,勾心斗角,这些原本就不是他想要的生活。他的性格随母亲,不喜权势,只求平淡安稳。
“我只知道将军是我的主子,我的命都是将军的,在我心中什么都没有将军重要!”
他爹曾经落难时为秦老爷子收留,那时他爹已然病入膏肓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