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您一来就把盛京搅得满城风雨，可实际上，您所做的，不过是自我防卫和反击罢了。”柳如烟又说道：“再说了，您在南境的时候甚至还让苏教改名，自己更是退居二线，只是照看自家的一亩三分地。”
“在盛京您更是愿意护着自家人和死太监杨无果动手。”柳如烟总结道：“总之，您是个值得信赖的人呢。”
“嗯。”苏剑泉饮了一杯酒，随后继续说道：“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你的人会听我的？而且，你确定你可以完全代表凤鸣斋吗？”
苏剑泉此言一出，周围的气氛为之凝结。
“你放肆！”终于，沉默了半天的画眉忍不住了出言娇喝，那声音空灵婉约，即便是包含怒气的呵斥也好听得紧。
苏剑泉见了不以为意，他只是面带微笑地饮着小酒。
绿蚁酒其实并不是那么好喝，喝起来好有点酸，有点涩，但是酒入肠中之后又能叫人全身泛起一丝丝的暖意，细细回味之下，又有淡淡糯米清香在喉间萦绕。
画眉见了更是秀眉倒竖，她说道：“我家主人宽厚仁德，斋里的姐妹们爱戴得紧呢。”
小丫头片子毛事不懂，只知道一味地夸赞自家主人，这种人固然是好人，但是也仅此而已了。
所以苏剑泉还是看着柳如烟，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面对苏剑泉明亮且坚定的目光，柳如烟嘴角再一次泛起苦笑。
她说道：“画眉，不得无礼。”
苏剑泉打量了一眼那少女，原来是叫画眉吗？
眉毛不好看啊，还不如叫黄鹂呢。
苏剑泉乱想这会，柳如烟继续说道：“其实，斋里的姐妹们有的是不愿意的。”
“让我猜猜。”苏剑泉放下红泥酒杯，然后手指富有韵律节奏地敲打着石桌，发出一阵哒哒哒的声音。
“差不多所有人都是支持你所说的转变的，但是他们不同意将凤鸣斋交到别人的手中，她们觉得这种事应该交给自己来做，是吧？”苏剑泉问道。
柳如烟苦笑：“瞒不过先生，确实如此。”
“所以啊，如果你快死了，然后还把凤鸣斋交给我，之后还有内乱要梳理……我为什么要接手这个麻烦呢？听你的意思，你这是把我神斗当作养老院……”
“不，不是这样。”柳如烟突然打断了苏剑泉的话，她说道：“我知道修行不易，当勇猛精进，而我凤鸣斋的姐妹也不会有丝毫退缩。”
“我所希望的，仅仅是她们可以像一般人那样修行，生活，不用化作阴影当中的恶鬼执行刺杀之类的事情。”柳如烟望着苏剑泉诚恳地说道：“所以先生多虑了。”
苏剑泉笑了笑，说道：“别人家的事，我终究是没法多说什么，也没法管什么。”
“你之所以想要托付给别人，无外出是为了你的姐妹，那好，我给你个选择。”苏剑泉直截了当地说道：“你身中寒毒，虽说命不久矣，但是我有一样东西能为你续命。”
“这样的话，你还愿意将凤鸣斋拱手相让吗？”苏剑泉问。
听到苏剑泉，旁边的协眉眼眸一亮：“你能救我家主人？”
苏剑泉点头。
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那协眉高兴得直接蹦了起来：“真是太好了，阿姐你不用死了！”这么说着，这小丫头竟然留下了眼泪……
可柳如烟却是摇了摇头。
这些年里，她不知道用了多少手段来化解这寒毒，可那寒毒根植于骨髓之中，不管怎么驱逐都是无用的，至于苏剑泉所说的方案，她是不信的。
柳如烟更是觉得更是苏剑泉对她的一个考验，所以她苦笑道：“先生何必如此考验我？”
苏剑泉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是考验，我是真有法子保你不死，只是拔除这寒毒我暂时是做不到的。”
听到苏剑泉这么一说，柳如烟那苍白的脸上也亮起一点神光：“先生说得都是真的？”
苏剑泉再次点头。
能活下去，总是好的，能够不死的话，柳如烟也不想死，看着苏剑泉这么诚恳，一时间柳如烟也拿不定主意了。
“这或许是考验，或许是真的？”
就在柳如烟犹豫的时候，苏剑泉说道：“这样吧，我先为帮你把寒毒压制住。”说道这里，苏剑泉说道：“那边那个画眉，你先出去下。”
“什么？”协眉柳眉倒竖：“你想对我家主人所什么？”
苏剑泉无辜摊手：“没想做什么，只是我要做的事情儿童不宜。”
“你才是儿童，你全家都是儿童！”小妮子还来劲了，苏剑泉一脸无奈地看着柳如烟。
柳如烟微微一笑，随后说道：“画眉，你先出去吧。”
“阿姐……”画眉不大乐意，可柳如烟却淡淡笑道：“不碍事。”
最终，协眉一步三回头，甚至还在院落旁边趴了半天才不舍地离开。
那模样，好似苏剑泉是一头见到美女就要吃掉的大sè_láng一般。
唉，还别说，苏剑泉真的是要做羞羞的事情……
想到这里，苏剑泉摸了摸鼻子：“有点难为情啊……”
苏剑泉说道：“你的寒毒应该是根植于骨髓，和体魄混为一体，所以难以根除，是吧？”
“嗯？”柳如烟秀眉一挑，说道：“是的。”
苏剑泉又说道：“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可能有点唐突，不过在下绝无恶意，所以……”
柳如烟淡淡笑道：“先生放心，如烟不是那中拘泥于俗礼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