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家大宅,乌恒沙的书房内。-
乌老太爷已经听到得知了今日的情形,现在,他疼溺的儿子就坐在下面,低头丧气,一言不发。
乌老太爷膝盖上盖着雪貂皮草,貂皮下枯枝一样的手轻轻的颤抖着。
苏家竖子着实猖狂!长剑遥指乌家少爷,若是有稍微的偏差,说不定乌风就要横尸荒野,乌家五代单传,乌风一死,乌家就要绝后,到那时,叫乌恒沙怎么去面对仙去的列为先人?
若真是那样,乌恒沙还管什么家族传承?直接带人平了苏梅两家!‘玉’石俱焚也在所不惜!
幸好,乌风安然归来,此事可以从长计议。
苏剑天如今战力不俗,若是真的惹急了,匹夫一怒,血溅十步也不是没有可能,当前还是稳住对方的好。
不过此事不可能就这么算了,乌恒沙已经修书给了乌风的准师傅,东平城‘阴’灵‘门’的执事,只要安心等上一段时间,梅家苏家?嘿,丹阳往后就不会有这两家了!
“父亲……”坐在下首的乌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气头上的乌老太爷哪里听得进去?余怒未消的他说话难免带上了些火气:“闭嘴!当权者不置己身于围墙下,这次是你鲁莽了!”
被自家父亲一通训斥,乌风低下头,‘阴’影中的脸上满是狰狞不甘,还有刻骨铭心的恨。就连父亲,都为自己的作为感到羞耻么?乌风咬牙:“苏疯子,都是你害得啊!”
但是,碍于自家父亲的训斥,乌风也隐忍了下来,他器量不足,人还是不蠢的,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惹恼了苏剑天这个疯子,乌家也没什么好处。只等着‘阴’灵‘门’来人,便能一展心中闷气。
在阻拦了乌家的迎亲之后,苏剑天提着饮雪就赶往梅家,梅家大堂内,几人都在,忠叔在‘门’口垂袖而立,眉眼低垂。
素姨站在梅轻雪身后,梅竹河和梅轻雪都坐着,看样子像是在等苏剑天。
苏剑天向前,脸上带着笑意,对着梅竹河一躬身说道:“梅二叔,苏剑天不负所望,把乌家撵了回去。”
梅轻雪脸上满是掩饰不住的欢喜,越看苏剑天就越觉得欢喜,苏剑天见梅轻雪一副痴呆的样子看着自己,也笑着回望过去。
正在喝茶的梅竹河没好气说道:“你以为这事算完?这只是开始罢了。”
苏剑天眉尖一挑,笑道:“我自然知道,不过,暂时他们是不会轻举妄动的,而我也需要时间再‘精’进实力,所以,这是一诚量。”
“你晓得便好。”梅竹河放下茶杯,从自己袖中‘抽’出一卷线装古籍说道:“这是《青莲剑解》,从六品剑道武学,虽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不过,也够你用了,好好修习吧。”
梅竹河将《青莲剑解》扔给苏剑天,自顾自的走了。
之后苏剑天和梅轻雪说了些话,让她最近不要出‘门’,好好在家待着注意安全之类的,直到天黑才离开梅家。
在苏剑天走后,梅轻雪问身后的素姨:“素姨,你觉得他怎样?”
梅轻雪问话的时候,心中还是想着苏剑天的,面上满是沉湎在欢喜中的神‘色’。
素姨轻轻抚着梅轻雪乌黑发亮的秀发:“你自己喜欢,那自然就是极好的。”
大堂里点上了灯,但是,或许是宅子过于年久,大堂内也显得不甚明亮,佳人秀丽,青灯轻燃,虽然是不怎么明亮的画面,却显得幽邃,别有一番味道。
回到苏家小院之后,铁叔的房间还亮着光,苏剑天敲了敲‘门’,屋里传出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苏剑天推‘门’而入,看见铁叔迎着光在看那本一直看不完的棋谱。
见到苏剑天,铁叔放下手中的棋谱说道:“咋不去睡觉啊?”
苏剑天笑了笑,说道:“想和铁叔聊聊。”
“哦?”铁叔终年不变的神情也起了点‘波’澜。
他是看着苏剑天长大的,这么多年,苏剑天早就是他半个儿子了,苏剑天愿意找他话家常,他自然是乐意的。
苏剑天缓缓地抚‘摸’着膝盖上的长剑,将今日发生的事一点一点的说与铁叔听,怎么斩青石,怎么打恶奴,怎么辱乌风。
一老一少在昏黄的屋子里静静的说着话,一个说,一个听,时间像是流水一样流淌过两人之间,铁叔满是刀刻皱纹一样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丝暖意,仿佛皱纹走在着静谧温暖的氛围中融化开来。
等到苏剑天说完之后,铁叔才罕见的笑呵呵的说道:“天儿,做得好哇,狠狠的出气咧!”
苏剑天眼角不由得就有些湿润了。
当年,那个从来都是硬朗如铁的老者为了苏剑天伏身下跪,那样的情景,今生今世都不可能忘掉,今天将这些事说给铁叔听,就是想让铁叔也高兴下,也让铁叔出口气。
一老一少在不大的屋子里又说了点其他的事,到了天全黑了,苏剑天才离了铁叔的屋子回到自己的房间。
在苏剑天走后,铁叔仰躺在躺椅上,向着刚才的情景,心中像是有暖流淌过,想着想着,就有温润的液体湿润了眼角。
“主人,少主已然长大了啊,您在天之灵可以安心了,老奴便是豁出‘性’命,也定然护持少主周全,也定让少主成就不弱于您的修为!”铁叔喃喃自语,强忍着心中的沧桑,宣誓一般的说出这样的话。
回到房间的苏剑天点上灯,然后拿出梅竹河给的《青莲剑解》细细的看了起来,看完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