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节如期而至,老百姓无论贫富,无论贵jian),都在欢天喜地筹备过年。不过作战中的军队是没有精力过年的,大将军凌坤甚至不知道年关已经过了十几天。
这一天,宋军再次进攻飞狐口。
狭长的飞狐峪,契丹兵结起层层大阵严阵以待。
两军在飞狐峪山口处对峙,相隔不到30步,相互间呼吸相闻,面容清晰。
辽军大阵以盾牌和长枪为主,前面以盾牌为守,后面由长枪攻击,攻守配合,死死堵住飞狐峪。
大阵不破,宋军便攻不上飞狐峪。即使大阵破掉,后面百里飞狐峪,至少还有几十个同样的大阵等着。可以说,飞狐峪固若金汤,神仙也打不上来。
这一点,耶律斜轸是有信心的。
宋军攻关队伍在山口停下,五台子弩被推倒前面,凌坤、赵明月等人骑在马上,看着士兵们cao)作。能不能破掉辽军大阵,全看这五台子弩了。
耶律斜轸带着契丹将士,透过层层盾牌大阵往前看,见宋军围着五台磨盘似的东西转动,发出咯吱咯吱一阵声响。
他们不明所以,这又是什么玩意儿?宋朝这些小孩子,总喜欢鼓捣这些新奇的东西,之前的火炮已经让他们闻风丧胆了。
磨盘终于停止了,咯嘣蹦的声音也随之戛然而止,宋兵将五支大号长枪插进子弩,然后拿锤子开始叮叮当当地敲打。
契丹兵又傻眼了,这又是干什么?他们常年征战,从没有见过如此打仗的,难道要现场打铁造兵器吗?
愣神之际,子弩已经发动。只听嗖嗖嗖一阵破空尖叫,五条长枪激而出,一瞬间将挡在前面的盾牌砸得粉碎。
长枪余势没有稍减,穿过后的士兵继续向后,沿线契丹兵被串成羊串带着往后飞,辽兵中刹那间一片混乱。
五条长枪飞过,相当于在辽军大阵中打开五条缺口,杀出五条血路。凌坤见时机已到,大喊一声:“杀。”
宋军奋勇而上,趁着辽军混乱之际,顺势
破了他们第一道防线,队伍整体推进大约三十四步。
契丹人稍稍喘息一口,又一次凝结大阵,筑起第二道防线。
然而,宋军的子弩又一次准备妥当,五个锤子又开始叮叮当当砸起来。五条长枪破空而出,新防线再次被冲开五条血路。宋军趁势而上,又突破辽军五十步。
当辽军再次结阵后,面对宋军五台咯咯吱吱转动的子弩,个个吓得面如土色,体如筛糠。
这是一种比死更可怕的感受,在子弩强大的威力面前,你没有任何能力抵御,一旦被他瞄准,只能被它洞穿甚至与战友们一起串成羊串。
契丹士兵瞪着充血的眼睛紧紧盯着宋军的五支要命的长枪,膝盖不由自主微微打弯,呈马步形。他们想要用自己的手和运气躲开这一劫。
宋军的锤子又开始叮叮当当敲打,五支长枪脱钩的那一刻,契丹兵迅速行动,想躲到一个枪头指不到的地方。
如此一来,辽军阵营更加混乱,已经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宋军又轻而易举突破了一层防线。
辽军主将耶律斜轸又气又急,又羞又恼,但却没有丝毫办法,他目眦裂,指挥将士补齐大阵,誓死抵御宋军攻击,以至于嗓子都喊哑了。他将福将萧挞凛叫道边说:“萧将军,飞狐口看来也守不住了,我向太后立过军令状,一定会誓死守护飞狐口,我会信守诺言,死也要死在飞狐口。但是我死不足惜,飞狐口还是要失去,你马上快马回幽州,请太后早作打算。”
“大将军,末将在这里死守,您回去与太后作决策吧。”萧挞凛抱拳道。
耶律斜轸凄然一笑道:“我还有何脸面回去,你快走吧,不要贻误军机。”
萧挞凛见他心意已决,便抱拳道:“既如此,请大将军一定要坚持住,太后一定会有退敌良策的。”
耶律斜轸挥挥手说:“快走吧。”
见萧挞凛上马而去,耶律斜轸又咬牙开始组织抵御。然而辽军战斗力越来越弱,缺口越来越大,每次退守的距离越
来越长。照这样下去,百里飞狐峪,用不了明天就回全部失守。
萧挞凛一路疾行,快马冲进幽州行宫,在皇庭大帐前跳下马,几步跑进大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太后,末将奉大将军之命前来报信,飞狐口吃紧,怕是守不住了,请太后早作打算。”
萧太后又惊又怒,拍着桌子吼道:“怎么会这样?飞狐口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就是草包饭桶也不至于这么快丢失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挞凛伏在地上喘了几口气,说道:“太后,大将军在飞狐峪一线设了三十个抵御大阵,一般来说,就是神仙也难以突破。宋军先期前来攻击,在第一道大阵就大败而归了。”
“对呀,理应是这样啊。”萧太后接口道。
“太后,我们没有想到,宋军制造出一种巨大无比,威力无穷的弓弩,一箭出,三五十步内,什么都挡不住。我们的大阵在这种弓弩面前一点作用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现在天寒地冻,哪有可用的兽筋来做弓弩?”枢密使韩德高疑惑地叫道。
“看样子他们用的不是兽筋,像是钢铁一类的东西。”萧挞凛回道。
萧太后急得从椅子上下来,急速踱着步,不知如何是好。
“太后,如今之际,只能马上离开幽州,退回上京。”韩德高奏道。
太后边的韩德让却反对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