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城,苦境东荒天朝西南边陲的一个小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掠过土城的城楼,整个土城仿佛因为这道阳光活了过来,路上的行人,往来的商客,街边的店铺顿时忙碌了起来。
赵玉虎带着他最信任的几个手下行走在土城内土街之上,看着周边的行人、商客、店铺还有那被他盯了眼便慌忙低下头快步而去的小姑娘,赵虎感觉内心无比满足和自豪。
是的,整个土街又有谁不知道他‘剑鬼’赵玉虎的威名,三年前他凭着单人只剑打下整个南城后,巡视土街便成了他每天早上必做的一件事。
在这里,除了能让他感到骄傲和自豪外,更能让他的心冷静下来去思量他目前和未来,可能存在的一些威胁!
今日的土街和往日的土街并没有什么不同,也许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一辆无人驾驭,正沿着道路的中间,疾驰而来的马车。
马车的速度很快,路上的行人纷纷避让一旁,一时间怒骂声四起,迎路而来的赵玉虎自然也见到了这一幕,他面上的笑容已经消失,怒色渐起。
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马车竟是直奔他而来,并且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马车没有减速,赵玉虎身后已经有两人握住了腰间的长剑,眼看马车离赵玉虎只有三尺距离之时,随着马车内一声低喝,马车前飞奔的骏马四蹄扬起,猛的一收,堪堪停在了赵玉虎身前一尺之处。
赵玉虎依旧纹丝不动,就连凑到他面前,直往他脸上喷着臭气的马嘴,他也没有丝毫理会,他只是静静的盯着马车之上的车厢,就连先前的那丝怒色也早已消失无踪。
而他身后的那几名手下,虽然已经握住了腰间的长剑,但是谁都没有出手,只因为赵玉虎没动,所以他们没有动。
他们都知道,沉默冷静之时的赵玉虎,才是最可怕的赵玉虎。
马车停在了赵玉虎的身前,随后,一个冰冷的声音自车厢内传了出来:“你就是赵玉虎?”
赵玉虎冷冷的道:“不错,阁下是?”
马车内沉默了下:“三年前,南城老杜可是你所杀?”
赵玉虎闻言浑身一震,瞳孔微缩道:“不错。”
“那你可以瞑目了!”
音落火光现,一缕蓝色的火焰突然自车内激射而出,速度之快,赵玉虎不禁暗骇,他猛地一声低吼,剑光一闪,他已拔剑出手,随后身形一闪已到了马车前。
疾如闪电快如风,赵玉虎一剑在手,豪气顿生,他一剑直接向着马车的车厢内刺了过去去,却见车厢的车帘微微一动,一股无形力量自帘后透出,赵玉虎手中长剑顿时停在车帘前,竟是再也递不出分毫。
攸的,几声惨嚎声自后方响起,赵玉虎目光微微一瞥,他的神色顿时一凛,面色瞬间一阵苍白。
就这么短短一瞬,他那几名手下已被车内之人激射而出的那缕火焰化作了飞灰。
火光一闪,那火焰连杀数人后,径直在空中微微一转,随后迅疾无比的没入了赵玉虎的后心。
火焰入体,赵玉虎顿时一声惨呼,他恨声大喝道:“堂堂法者,竟对世俗中人出手?你……”
剩下的话他没来得及说完,那道射入他后心的火焰已自他口中喷出,随后席卷而下,眨眼间已将他化成了飞灰。
“法者又如何?当年老杜不就是死在了法者手中?不然,就凭你也能拿下南城?”
车内之人淡然出声道,随着车帘微动,马车掉头,缓缓的向着土街之外驶了过去。
徐小川今日感觉很头大,因为刚刚有人来报,众目睽睽之下,南城赵玉虎被一辆马车内的修士袭杀在了土街之上。
这事叫他怎么处理?
以前有没有他不知道,至少他跟随着城主赫连水到了土城这十来年,还从没遇见过修士当街随意杀人的先例。
望着地上那几道淡淡的灰影,徐小川内心不禁有些忐忑,虽然苦境习武修法盛行,但是,除了那些名山大宗外,世俗界大多数人都停留在养气这个初步境界。
而所谓的养气境,便是将天地之气纳入体内,蕴意温养,拓展体内经脉,也就是世俗界习
武之人统称为的内家真气。
其后体内之气日盛,进入御气之境,是时体内之气外放,可以隔空伤敌,较之养气境时不知强了多少,而根据各自蕴养之气不同,体内之气外放时更是各有千秋,例如习剑之人的剑气,用刀之人的刀罡,儒门的浩然正气等,不一而足。
而习武之人进入御气境后,便可称为修士,根据他们御使体内之气的方式,一般又分为武者和法者,武者首重体内之气的凝练程度和招式的运用,法者则注重御使体内之气与天地之气的共鸣,两者倒也说不上谁胜谁负。
在进入御气境后,修士便需要将养气境时蓄意温养,散布在全身经脉之中的气,收纳合一,再结合天地之气来强化体内漩涡,直到漩涡完全长成,便可将体内之气提纯、精炼为本命之气,之后便可进入化体境,是时,化体飞掠,一夜畅游千里之地也只是等闲。
至于其后的胎息、轮回境的修士有何威能?徐小川没有见过,自然也就不知道了,但是想来定是焚山煮海,遨游天地,无所不能,绝非他所能想象的了。
徐小川今年已近四十,他习武较晚,又无名山大宗的功法和指点,更无足够的资源供自己消耗。
所以,十来年的打磨,他才堪堪到了养气巅峰的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