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我会,捏住对着皇帝老儿的脑袋猛戳就是了。”
“一指长的剪子……砸脑袋?”夜瞑痕无语地放下:“这个是辟邪用的。”
“辟邪?岂不正好。”蓝暖玉把小剪刀系在腰上:“辟邪也是成事的关键。”
夜暝痕一手蒙住脸,然后在手指滑落的瞬间捏了捏眉心,从一堆东西里面取出两只冷漠放在一边:“好好好,你说的有理。这冷漠……”
“冷漠挺好啊,难不成你想大摇大摆进去送死啊?”蓝暖玉拿起其中一个冷漠在自己脸上比了比,又使劲跳了几下,然后做了个评论:“大小刚好,跑的话也不易掉。”
猫形冷漠倒是做的惟妙惟肖,无论是上面贴着的白色绒毛,还是猫耳上的大红牡丹,或是猫的黑胡须、猫眼尾的黑色花纹……
可是……
你见过带着这么可爱的冷漠去偷东西的吗!
“请问我们是去盗宝镜,还是去给国君表演二猫活久求炖汤?”夜瞑痕内心几经崩溃,他看看近黑的天色,用力扯下一只猫耳上的牡丹花:“算了,这染色膏又是作甚?”
“这个啊……大有所用。”蓝暖玉打开其中小瓷瓶,用手指掏出一坨红色的膏状物,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涂在夜暝痕的脸上。
“你干嘛!”夜暝痕只当是一般的染色膏,抬起衣袖就往脸上擦,结果越擦红色的范围就越大,衣袖上却只沾上点点粉红。“蓝暖玉!为何擦不掉?”
夜暝痕在人界最无法忍受的东西:一是吃臭豆腐;二是糟蹋自己的俊颜;三是以强欺弱。眼前这个知道天高不知地厚的女子已经做了两件,他真是想狠狠教训一下蓝暖玉。
当然,想想便好。
“你是不是傻?能擦掉的要来有何用。这是特制的染色膏,我特意试过,用它染色的衣裳真的不掉颜色。”
夜暝痕一把抓起铜镜看看:“染衣裳就染衣裳,你染我脸作甚?”
“我们晚上要去宫中盗宝镜,先用这膏把脸涂上一遍,再带上冷漠。如此一来,要是冷漠不小心掉了,官兵也认不出我们啊。”果然这种细节还是我们女子想得周全。
蓝暖玉从夜瞑痕手中夺过铜镜:“我得易容。”
“啊!!!”蓝暖玉眼睛看向铜镜发出一声尖叫,随后镜从手中落下,发出一声‘哐当’。
“又发什么疯?”
“我的脸。”蓝暖玉赶紧拾起来铜镜反反复复瞧了几遍:“我的脸怎会变成这样了?”
“我看。”夜瞑痕凑过去看看:“没什么不对啊?”
“这不是我的脸!”蓝暖玉像搓面团子一样搓了几下,来到人界以来,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的脸。终日躺着的时候是夜瞑痕照顾她,她醒来以后也没认真看过自己。
铜镜中的脸,真的不是自己。自己同蓝暖月一模一样的脸,怎会变得这般……好看?
“你不一直都是这个样子么?”
“你第一次看到我,就是这样的?”
“嗯,不然呢。”
“在天界之时,我和蓝暖月长得一模一样,外人压根
分辨不出。”
“所以现在是好看了还是丑了?”
“倒是变好看了。”
“那你紧张什么?莫非你还是喜欢同别人一样,这个我可以帮你。”夜瞑痕站在蓝暖玉面前,手中燃起一团火焰。
“不不不,不必了。”蓝暖玉又对着铜镜做出几个夜暝痕看不懂的表情,然后找来一支不律(毛笔)对着铜镜在自己额间画上一朵梅花,又用黑色在自己眼尾点上一颗泪痣。
“那请问大小姐!你为何对着镜画的这般好看,我就是乱抹一通?”
“啊!你也觉得我画的好看吗?我也是这么觉得。”蓝暖玉惊喜的笑着,从夜暝痕手中夺过铜镜,又开始对着镜挤眉弄眼,并补上另外几个小装饰。
额,妹子,你的关注点好像错了,你一点也没有没有听出我这句话中的不爽?
夜暝痕捏着毛爪子在隐忍,要是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女子,且刚刚身体痊愈,他一定使出最为拿手的喵喵拳,把他丢进百里外的汪洋。可惜站在他面前的是女子一枚,好吧,好男不跟女斗,忍了。他用法术把染色膏擦去,不再会理她。
半个时辰后,蓝暖玉已经把自己变成另一个女子的样子。
蔚蓝的天空不知不觉披上几道彩霞,月亮的影子露出头,适才还在门头叽叽喳喳的麻雀安静的蹲在琉璃瓦上,夜幕已悄然来临。客栈对面的阁楼亮起数个红色的灯笼,随后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相继跑出,不时拉拽着过路的男子。
蓝暖玉坐在窗前好奇的看着,夜暝痕躺在塌上无所事事地吹着口哨。
“夜暝痕,对面甚是热闹,要不我们过去瞧瞧?”
“瞧什么?”
“就对面啊,歌舞升平的,你没听见?”
……
“不去。”夜暝痕翻了个身:“烟花之地,你去做甚?”
“烟花?一会儿还要放烟花吗?”
“嗯,噼里啪啦那种。”
“那我更要去看看了,反正我们要三更再去宫中,现在看完烟花在回来也来得及。”
果然从未来过人界的小仙子单纯得像个孩童,怡春楼是个什么什么地方?那是男子寻欢作乐的地方,她倒是当成戏园子了。
“再晚些这里也能看见,不必过去。”夜暝痕翻了个身子问道:“你说你赶了一天路,晚些还有大事要办,你不打算歇息一会儿?”
“我不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