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代管?公司卖了?”杨波惊诧。
文丽妈妈闭上眼睛,喘了好久的粗气,又才说,“对,你代管,文丽的起居有阿姨照顾,生活上我不担心,你帮忙照顾,不要让……别让文丽……别让她受委屈。”
杨波动情的说,“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她,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你放心吧。”
“钱……枕头……”
“枕头?”杨波反应过来,伸手去摸枕头下面,拿出一本存折,打开看了一下,打头的数字是三,后面有零有整,跟着很多零,“阿姨,你说这个?”
文丽妈妈轻轻点头,两滴浑浊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我来代管?”
“嗯……密码,文丽……文丽生日……”
“你怎么不让文叔叔来管?”杨波好奇。
“你管……”
杨波再喊,“阿姨,你好好养……”
话还没说完,发现文丽妈妈的头突然往旁边侧去,杨波吓得大喊,“医生,医生!”
门口其实已经站着护士和医生,只是杨波并没发现,医生走了进来,指着病床边的心电监测仪,“她走了,应该是在等你,不然可能都坚持不到现在。”
杨波喃喃的说,“走了?走了!走了……”
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你是她的家属吗?现在要怎么处理?”
杨波才缓过神来,“哦,医生,账都结清了吗?”
“她预付了不少钱,应该还可以退回来不少费用,你去办理吧,人怎么处理?”医生说。
“那我通知殡仪馆吧。”杨波低声说。
“既然不运回家办丧事的话,殡仪馆不如我来通知,我们有业务联系,他们来得还快一点。”医生说。
“好吧,那就谢谢了,医生。”杨波全身发软,走到门外的蓝椅子上坐下来,给老妈打电话,“妈,文丽妈妈走了……叔叔不知道在哪里,文丽一个人在家,我已经请医生帮忙通知殡仪馆了,你说,我们要不要帮她办理什么仪式?”
杨总接到这个电话愣神好久,“她走了?就剩文丽一个人了,也怪可怜的,你帮忙处理一下后事吧,她家里也没其他人,公司也没有了,我觉得仪式就没必要了,文丽也来不了,没意义,不必了……”
“那我去帮她买墓地。”杨波语速非常缓慢。
“你有钱吗?”
“有!”
“好!你和文丽兄妹一场,她妈妈走了,你送一个墓地,应该的。”杨总也懒洋洋的说。
简单的处理完文丽妈妈的后事,等下葬后,杨波回到家睡了两天,李秋水看他突然又消失几天,忍不住打电话来问,“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又不来上班了,听茶园的人说你这周都不在山上。”
“我好好的,一直在认真吃药调理,”杨波耐心而温和的解释,“前几天,文丽妈妈死了,文叔叔也不知道在哪里,文丽你知道没办法做事,我帮忙简单料理了一下后事,累了在家休息两天。”
“啊?死了?你一直说她活不了多久,我以为是夸张的说法,天哪,死了。”李秋水也觉得无法接受,“那文丽孤零零一个人真的好可怜,你去看看她吧。”
“嗯,我正要去。”
“好,那我挂了,你注意休息。”李秋水虽然同情文丽,但是看杨波对文丽的事情如此上心,心里又难免有些酸楚。
杨波去看文丽,文丽一如往常,闹一阵,闹够了才安静下来,这时候杨波告诉她,“你妈妈走了,走了五天了。”
文丽歪着头笑,“妈妈走了,妈妈走了。”像是在欢呼。
杨波难过的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妈妈走了,妈妈走了。”文丽不断重复着杨波的话。
杨波抚摸她的头,“乖乖的,过几天送你去医院治病。”
“治病,治病。”文丽又重复着。
“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杨波看到没有妈妈的文丽,更加觉得她凄惨,而且惨不忍睹,红着眼眶走了。
杨波终于开始上班,晚上疲惫的到家,“你又去看文丽了?”杨总问,这是每天杨总都会问的话。
“嗯,陪她坐了一个小时,”这两句话基本上是他们母子两人每天的固定台词,今天多加了一句,“太可怜了,她没妈妈了,是个可怜的孩子。”
“你今天见到李秋水了?”
“嗯,”杨波点头,“今天她也在茶园。”
“文丽再可怜,你也管不了她一辈子,偶尔看看就行了,我们也是仁至义尽了,她妈妈在天之灵应该感到安慰才是,其他人谁会去看她,恐怕也只有你吧。”杨总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说。
杨波叹气,“能管一天算一天吧,我怎么忍心丢她一个人在家里那样闹腾,如果她家阿姨也受不了离开了,她就再也无依无靠了。”
杨波家阿姨把菜端了出来,“吃饭吧。”
这个阿姨在杨波家呆了多年,因为家里就两口人,所以通常阿姨都和他们一起吃饭,就像家人那样。
三个人开始吃饭,杨总不忘叮嘱,“李秋水家,目前她妈妈不反对你们的婚事,再做做她爸的工作,你们的事情抓紧办了,文丽那边能不去就不去,我觉得最好以后都不要去了,不必要引起事端。”
“你别急,王姨既然同意了,早结晚结都一样,再说了,李叔那关没那么容易过。”杨波不想和妈妈闹得很僵,只好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