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看了她一眼,没话,只点了个头,薛梅上车,开始玩手机,玩了一会儿无意中抬头,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咦,师傅,好像方向不对,你调头了?”
司机阴笑,“呵呵,对啊,我调头了,不想坐就滚下车。”
薛梅一下子懵了,什么情况?抬眼认真看了看司机,有些眼熟,原来是一个上次辞职的炒茶师,她只好自认倒霉,“是你?你是自己要走的,也不至于这样做嘛。”
那人并不理她,“赶紧滚下车吧,给钱也不带你。”
薛梅跳下车,“不带就不带,有什么了不起。”
那洒转车头,开车之前突然笑着,“你这种缺德的人,只配在这里喂狼。”然后扬长而去,轰隆隆的声音一过,就走得没影了。
下车的时候,薛梅只顾着话和生气,根本就没观察地形,现在才发现这地方异常荒凉,三面环山,还是没有农作物的山,显然应该不会有农人从这种地方过路。
自己此时正站在唯一的出口上,有路,是条毛路,还不宽,农用车又已经离开,路上除了她,没有第二个人。
她赶紧摸手机,准备打电话给刘老师求助,却发现下车慌忙,手机居然还在车上没拿下来,薛梅虽然也是来自乡下,但毕竟是女孩子,这地方又荒凉,关键还丢了手机无法求救,一瞬间,背脊骨冒出来沁人寒意,额头上也同时冒出细密的汗珠。
刚才要是注意到周围的环境,怎么也不会负气下车,现在后悔也没用,薛梅急得眼泪掉下来,上个班居然还能有生命危险。
幸好现在是白,春的上午气也比较凉爽,薛梅哭了两分钟终于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了一下,刚才玩手机大概也就十分钟的样子,那车子调头开过来,估计也就才开了六七公里。
六七公里的路,即使没有车,一个多时应该就可以回到茶山路口,所以,她用袖子揉揉眼睛,准备出发。
现在最关键是问题是,来时压根就没有看路,最好这就是一条直道,万一路上有岔道,她还真不知道应该往哪儿走。
先不管了,簇不宜久留,薛梅大步走起来,由于心急和害怕,走得比较快,没过多久,她已经满头大汗。
估计走了半时左右,发现前面真的有个岔路口,她吓得不知所措,站在岔口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应该往哪边走。
就在这时候,听到远处有车声,轰隆隆往这边过来,薛梅喜出望外,总算无绝人之路,能遇到人,最起码可以问问路。
但是一回想刚才的情形,又有些害怕,万一再遇到个混蛋怎么办,就在她左思右想又害怕又激动的时候,农用车已经到了面前。
“上车吧,缺德鬼,我送你去县城。”还是刚才那个炒茶师,薛梅有些意外,不知道这人是来看自己笑话的,还是良心发现于心不忍。
她不话,楞楞的看着炒茶师,然后往后退了一步,炒茶师却从手里拿出个手机,“是你的吧,拿去。”
薛梅看了一眼,确实是自己的手机,走过来接下,低低的,“谢谢。”
“你下次做事不要那么缺德,不然会遭报应的。”
薛梅不敢回话,这荒山野岭的,对面是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最好不要激怒他,不然可能吃不了兜着走。
“上车吧。”
薛梅原地站着一动不动,大脑飞速旋转,“上,还是不上,上,还是不上?”
“你到底上不上来,告诉你,你这样走,走一也走不到县城。”
“我走回茶山就可以了,谢谢,不用了。”薛梅心翼翼的。
“走回茶山,你认识路吗?真的不怕野狼?”
薛梅不淡定了,难道真的有野狼?别,还真不一定,毕竟周围都没有人烟,也没有农作物,就是原始得不能再原始的大山。
考虑了一下,炒茶师应该只是心中有怨气,故意吓唬吓唬她而已,估计也没有其他目的,虽然害怕,但是上车和不上车都不安全,也许上车还能好一点。
她就上了车,至少手机自己握着,还能有一点安全感,车子一启动,她马上静音开启导航,以此确定不会再次被丢到荒郊野岭。
一路紧张到不敢话,全身由于做好随时逃跑的准备,肌肉有些僵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看到远处有高楼,她知道现在已经接近县城了,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来。
炒茶师一直将薛梅送到长途客车站,粗声大气的,“到了。”
薛梅赶紧从兜里摸出一百元递过去,“给。”
司机面无表情,“算了,不要。”
“不行,我过要给钱的。”薛梅又把手往前伸了伸。
“那就给二十行了,没零钱找你。”
“就给一百,不用找钱。”薛梅就是不动。
炒茶师收下了,“你下次做事不要那么绝,大家都是为了混一口饭吃,不要太过分。”
还没等薛梅道谢,农用车轰隆隆的调头离开了,她长吐一口气,想想自己当时可能是有点过分,也许开除人可以,但是态度应该缓和一些。
但是再想想,好像也没有办法,如果不开除人,管理难度非常大,有了这一次的经历,以后打死也不敢一个人回江州了。
长途车站人来人往,薛梅身心放松下来,才发觉肩膀有些酸痛,肚子也好饿,买了票看看还没到时间,她决定在路边吃一碗热腾腾的汤面。
刚喝了两口热汤,突然听到有人叫她,“薛梅。”
薛梅背脊骨僵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