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一个似乎淡定些的,看上去已是五十多岁的模样,正坐在倪修的对面。
倪修看她时,她也在看倪修。
烛光因照着她的眼睛,透着些许癫狂。
倪修心下了然,此人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坐在这个桌上了。今日出现于此却不紧张,恐怕是铁了心的要孤注一掷了吧。
主局的还没来,倪修友好地开口与她们搭话:“我姓谢,叫谢婉儿。几位姐妹都怎么称呼?”
吕夫人本就是深闺女子,不常外出抛头露面,再加上她死时已经老到看不出她原来的模样,就连吕家人找到她时都是靠着她常年带在手上的翡翠镯子才认出她来。因此,在吕家的压制下,吕夫人的事情并未传得沸沸扬扬。
但是这里的人肯定是知道的,不管是幕后开设赌局的人还是与她一同参加赌局的人。
于是她便干脆扮作吕夫人的侄女前来,随意取了个名,冠上了吕夫人娘家的姓氏。
换位思考,如果她自己是战战兢兢,躲躲藏藏的凶手,也应当不会想到查案的人会扮作死者的家人前来参赌吧?而这种时候,老客的家人,也算是“熟人”,反而更容易使她相信。
“呵!”那个老妇人嗤了一声,“坐上了这赌桌,就是仇人。装模作样的干什么?还是趁早收起你的伪善吧!像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得多了。靠着点姿色攀龙附贵,对着家中主母阳奉阴违……哼!”
听这话,看来应当是哪户人家的当家主母。
倪修对她的话毫不在意。主持这局赌局的人还没过来,这般沉默地等着实在有些无聊,总得说说话找找乐子:“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家都奔着一个目标而来,也算是同道中人了。若是我赢了,总得记住我这命是从谁身上讨来的,不枉别人活过一场;若是输了,也能知道自己这命是谁替我活了下去,不叫自己死得不明不白,不是吗?”
说着,看向自己右手边那个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子:“这位姐姐怎么称呼?”
那女子微微一怔,道:“穆青。”
倪修笑着打了个招呼,转头看向另一边。
那个四十多岁模样的女子从善如流道:“简约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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