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曹大勇图谋不轨,因女儿去世之事无辜牵连旁人,意图纵火,谋害人命,更是不顾相邻其他铺面的财物与人命,其心可诛,判了十年的劳役之刑,只等着二月初,跟着府城的这一批劳役犯人一同下了江南,修缮水利。”
劳役之刑,看着是有年份限制的,时间到了之后便可以刑满释放。
但服劳役之人皆是犯了过错的,因此看守之人也时常不拿他们当人来看,只当牛马来使唤,做的活活,每天的时间也长,且吃的极差。
那些人也就时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生命之时更是无人看顾,只等着活活病死。
因此,服劳役之人,十十八九是回不来的。
曹大勇这般大的年岁,被判了十年,基本上已经是被判了死刑了。
到底是一个村子的,且从小到大,唤了他这么多年的大叔,彼此也是有些感情的,现下要瞧着一个人有去无回,佟小四心里头到底唏嘘了一番。
但唏嘘归唏嘘,一想到曹大勇那比墨汁还要黑的心,这心里头的最后一点戏谑也没有了,只剩下了活该如此的感慨。
“这曹大叔当真不知道是哪里撞了邪,做出这种事,最后落得这般一个田地,当真是活该。”
不等佟小四感慨,王光武先忿忿不平的说了一句。
王光武平日里是最不喜从前曹香巧在铺子里头的嚣张跋扈,也是看不上曹大勇对曹香巧这般的纵容溺爱,导致这样的结果。
“可不是活该么,我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般心狠手辣的人。”孟三在旁边接了一句。
“这桩事已经过去了,咱们也别说道了,免得说出来光生气了。”一旁的毛正根道:“我到是觉得,咱们托了掌柜的和嫂子的福,也算是免去了一场磨难的。”
若不是宋乐山与谢依楠提醒他们要注意一些,他们根本不会放在心上,若不是谢依楠发觉那些木柴有些不妥,他们也无法发现其中的猫腻。
总之,就是谢依楠和宋乐山两个人早早想出来了应对之策,他们才免去了被火烧死的下场。
“嗯,的确如此。”佟小四觉得毛正根话说的十分对,连连点头:“不过说起来这个了,三哥,你有没有觉得,今日在县衙之时,县太爷听着掌柜的名字,这态度都不大一样了?”
“哎,你还别说,还真是这样。”一旁的孟三在那附和道:“原本刚进县衙的时候,县太爷那个威严劲儿,吓得我两腿都只想发抖,可咱们刚一说出来此事发生在宋记皮货行,报出来咱们掌柜的名字时,感觉县太爷对咱们都和气了许多。”
“你说,这到底为啥,县太爷都给咱们几分面子?该不会是咱们掌柜的和县太爷之间,有什么关系吧。”
“应该不是吧,从前从未听掌柜的提及过。”王光武若有所思道:“且平日里也没见过掌柜的往县衙跑啊,兴许不过就是咱们掌柜的平日里行事稳重,所以饱受好评,连县太爷都有所耳闻?”
“这倒是说不准的事儿,毕竟咱们嫂子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可和府城的玲珑阁却是一起做着生意,据说和程家的大小姐与大公子也都有交情往来的。”
“对了对了,前几日会宾楼不是还特地送了酸笋过来,说是给掌柜的和嫂子的么,还说是得了程大公子的吩咐,这足以显见咱们掌柜的和嫂子背后的关系是深藏不漏呢!”
“兴许咱们掌柜的与嫂子平日里也和县太爷有些交情,不过是平日里头避嫌,不随意拿出来瞎嚷嚷罢了,咱们那也别瞎嚷嚷这个事儿,免得这话说的不对了,给掌柜的招了事端。”
其他人听罢,纷纷点头,便不再提这桩事情。
一场风波,来的悄无声息,去的也是极快,可以说对宋记皮货行并没有什么影响,甚至铺子里头所有的人,都讳莫如深的不再提及此事。
到是猎户村的人,在听闻曹大勇服了劳役之后,唏嘘感慨了一番。
唏嘘曹大勇的胆大妄为,也感慨他惯女如杀女的行为,更感慨他这般荒唐举动的罪有应得。
但再如何的感慨,这都是已经过去的事情,更是旁人家的事,于自身来说,不过也只是茶余饭后的闲谈,并没有多大的影响。
更何况,春天即将到来,这春猎渐渐要开始,山货也要开始上山采摘,要迎接新的一个春节,开始新的一年的忙碌与劳作。
这人一但忙了起来之后,自然也就将这些无关紧要之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去。
宋乐山这段时日,越发的忙碌起来。
山中饲养野兔、野猪等初见成效,往酒楼供货的量有了一定提升,宋乐山正盘算着,要不要扩大一下合作的酒楼数量。
而谢依楠呢,因为前两日绘制图样十分的劳累,这两日便不再那般的埋头苦作,想着歇上一歇。
自然了,这所谓的歇上一歇,却并非是躺着或者坐着实打实的休息,不过是换了一种方式去忙罢了。
出门的时日,定在了二月初八,这几日,谢依楠需要大略收拾一下需要带的东西。
衣裳、随身用品一类的。
谢依楠的衣裳和宋乐山的衣裳,玲珑阁几乎都给包了,也几乎不需要谢依楠动手,但自己与宋乐山的小衣,谢依楠却是想要自己做的。
所以这几日,谢依楠都在赶制这些东西。
那日提醒谢依楠有火光之灾,卖鱼的那个孩童,谢依楠当时交代过,让他捉了鱼之后到皮货行那卖鱼,谢依楠更想着,再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