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步摇歪头扫了她一眼,声音淡漠的冷:“你莫管得太多,这是东属的事,与我们无关。东属国到此处,就算是快马加鞭也得两三个月之久,这十五皇子如今前来,放下那些权势不去理,想想,那老皇帝也无事,孝字当头,这十五皇子比那些争破头颅的皇子聪明了些,如今十五皇子身侧的人想必也有那老皇帝的人,往后的几日墨家怕是不能安生。他日若再来,扫出去就是。”
丁婵月连忙应是。
对一个皇子说扫就扫的人,如今怕也只有独步摇一人敢说。
就连云国的皇帝都礼让这个东属大国的皇子,对比独步摇嚣张,她更像是皇帝。
“什么?”
墨家大门外,一辆通体黑色的马车停在雪中,那使官一听到慕然如此冷硬说来,不由大声叫了起来。
慕然冷眼看了下雪中马车一眼,声音更为冷道:“药可不是你们想求便求得的,且不说是东属皇子,就算是东属皇帝亲自前来,药仍然无。”
那使官当下气极了大跳了起来,本来一路上已经听说了独步摇性情,可是,亲自所感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们皇子连云国皇帝都礼让三分,凭什么她一个小小的墨家就可以如此漠视于远道而来的他们?听说,这独步摇往前还是名门贱种出生的,不想如今却如此的目中无人,恼也是应当的。
慕然就懒得与他们多话,转身就回。
不等那使官再次发出声,大门就这么“砰”的关上,连门旁的雪都瑟瑟而抖。
东属诸众都瞪圆了双目,不可致信的,他们竟吃了闭门羮。
像他们这样大国的权贵,到哪都可以横着走,如今这墨家却是嚣张得太过了,不给进门就算了,竟然连个下人说话底气也如此的强悍,怎地能不气人。
“撞,给我把门给撞开了,就不信这门还能挡了我们的路。”使官一怒之下,令人上前撞门,非得闹起来不可。
“既是如此,便回吧。”
紧闭的车帘内传来男子清浅好听的声音,生生阻了众人的动作。
使官不由甚为不解地回头看着黑黝的马车一眼,彼是愤然道:“十五殿下,这墨家做得实在是太过了,听言这当家的还是一名女子,自古只有男儿当家,何来女子当家一说,我瞧着这墨家根本就没将您的身份放在眼里,十五殿下,我们何不将门撞了去,这云国皇帝都礼让我等三分,何时受了这等辱没,我等还怕了墨家不成……”
“回。”
马车内的声音沉暗了几分。
“十五殿下,我们此次前来是求药救皇上,这药未求得,怎可如此屈辱而回?”因为墨家是女人当家,所以,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把墨家放在眼里,想要做一些大胆举动也是能理解的。
“既是来求,何来用强一说,关大人,莫要莽撞坏了事,这后果怕是你无法担当。”马车中的声音带着几分沉冷幽幽传来,彼是不喜这姓关的使官擅自作主,根本就没有将他这个皇子放在眼里,在这里独大。
那名关大人一听,脸色瞬间难看。
“是臣鲁莽了。”冬衣袖一甩,那名关大人转身就亦步走向另一辆马车。
“走吧。”十五皇子声音一落,那架车的侍卫点点头,赶着马车没入漫漫大雪中,向着皇宫而去。
云国有专门的行宫给他们居住,而云国皇帝也是知晓这十五皇子求药不得,必然会在云国小住几日,事先也令人按排了下去。
与大多数小国一样,对于东属国这样的大国,他们每每都会以大礼相待。
这就是强与弱的区别,大国的皇子一来,小国的皇帝就什么也不是了。
说来,独步摇所在的墨家占地面积实在是过大了,单单是那一座冲天塔就已经占尽了李家三份之二的面积。
独步摇居于冲天塔的最高层,这座冲天塔刚完工不过半月有余,连皇帝也未曾涉足此地,别人只能从外边看到高高的一座塔,却不知其奥妙。
慕然折回时,丁婵月正撑油纸伞踏出亭子,后边,早有婢女收实煮酒具。
独步摇掸了掸衣摆上的雪渣,语气中有些漫不经心,“走了。”
慕然点点头,“是。”
独步摇点点头,“我身边有婵月一人足以,你的身份还不宜太过频繁出现,以免惹人注意。”
慕然抱着佩剑点头,“是。”踏着雪,慕然轻点足,几个起落便失了踪影。
“走吧,随我去皇宫。”
丁婵月一直在秘密训练,昨日才来的墨家,对于独步摇还不算是熟悉,所以一般人都喊着小姐,而她却像往常一样喊她做主子。
这便有了区别,独步摇也不去纠正她。
丁婵月武功非常不错,对比于墨竹儿不相上下,这也是独步摇选她的原因。
如今独步摇的势力已然在慢慢遍布天下,介入了各国的物业,财才,情报,密探等,如今天下间,不敢说每一个国家都有自己的人,可她已经有能力与一个小小的云国叫板,甚至是可以将一个云国吞入腹中。
只是,她的名声越震,对于她的行动却越是不方便了。
再者,能将势力遍布天下的不单止只有她一人,还有那个人。
打坐于马车内,独步摇细想着自己这些年来所做之事,揉了揉额角。
突地,马车一顿,独步摇眉一挑。
“怎么回事?”
赶车的人是名男子,丁婵月正是一路行走来。
练武之人,这点路程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