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乐朗坐在那里,越想越觉得必须要想办法证实他的猜测。
此时,他又恰好想起来一个一直以来都被他忽略的细节。
黑烟出现的时机,与他父亲受伤的时间几乎是同时。
只见他眉头微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霎时间有了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
只见他转身看着紧闭的房门,双手垂在两侧,拳头紧握,似乎是在纠结着什么。
约摸着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封乐朗忽然上前,正欲强行将他父亲的房门踢开。
却不料,那只脚只是轻轻的碰上那扇门,不费吹灰之力,门竟然就被打开了。
封乐朗愣了愣,但还是提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东西依旧陈设有度,即便是一直房门紧闭,竟也未落下一丝灰尘。
他缓缓进了房间里的一个密室,那是封易平日里用来闭关用的。
密室的机关,整个封氏里只有他们父子两个知晓。
但是,当密室的机括缓缓运转,漏出里边的密室的时候。
封乐朗的脸色却瞬间苍白且震惊了起来。
只见密室里空荡荡的,除了那个白玉坐台上早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和几个烛台上已经燃尽了的蜡烛以外,便再也没有其他了。
这个时候,门外有几个门下弟子还以为是封易出关了。
便想着进来问安,却不料恰好看到那个密室。
又恰好看到封乐朗站在那白玉坐台前,然后又恰好看到了那白玉坐台上的猩红血迹。
那几个人当即后退了两步,声音略微有些颤抖的问道:“师兄…师父呢?”
封乐朗还没从刚才的震惊里走出来,如同木偶一般摇着头说道:“我不知晓。”
那一天,封乐朗撂下那句话以后就离开了封府。
那一天就连封氏其他剑修也开始猜疑封乐朗。
后来,封乐朗便几乎没怎么回封府,他一直在外面寻找封易,希望封易能为他解惑。
至于今夜他们遇到封乐朗其实也是偶然,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封氏剑修,其实是追着封乐朗而来的。
封乐朗说完一整个事件以后,脸色越发苍白。
只见他略有些无力的低着头说道:“如今就连门内弟子都已经坚信此事是我一手策划的了。
他们想把我抓回来,平息浔阳城全城百姓的怒火。
可是……我却是无辜的,又怎会束手就擒?”
自入府后,那几个一路跟着封乐朗的剑修便一直安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这个时候,一旁的萧笙再次说道:“其他人呢?不想说些什么吗?”
那几个人抬眸环视了一圈以后,这才有一个人站出来说道:“我们并不是真的要对师兄怎么样。
只是觉得他如今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自己一人在外,实在令人难以放心。
平日里师兄对我们几个都很好,其他人不懂师兄为人,我们还是知道的。
我们若不说是出去捉拿师兄的,门中其他弟子也定然不肯让我们出去啊!”
他这话一说出口,站在他旁边的另一个弟子却很是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
只见他立刻上前,一把将那刚才说话之人推了一个趔趄。
然后怒骂道:“你说的是人话吗?
封乐朗他欺师灭祖,纵那黑烟杀人如麻,如今你竟如此维护于他,置道义于何地?
置师父他老人家于何地?”
那被推了一把,差点跌倒的人,稳了稳身形,抿着唇说道:“师兄平日里对你也颇好。
你每次课业不及格,都是师兄帮你求的师父对你轻罚的。
还有一次,你衣服破了,不也是师兄帮你补得?
如今事情尚未分明,你为何如此确信师兄就是那杀人如麻的魔头?”
那人冷哼一声,转身负手而立道:“你见师父何曾罚过他?
若今日换做我是他封乐朗,师父自然也不会罚我,我自然也可以装作一副大慈大悲的模样,收揽人心喽。”
“你……”
少年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封乐朗却忽然苦笑了两声道:“原来你对我存了这样的想法?
你觉得我帮助旁人就是在收买人心?
可如你所言,我父亲就是这一宗之主,我因何要收买人心?这封氏仙宗将来原本不就是我的吗?
你今日竟仅仅凭借你心中对我的那一点可怜见的妒恨,竟然就要将我推至这杀人如麻的绝境上来?
当真可笑至斯,滑天下之大稽的可笑啊!”
坐在一旁一直不言语的楚玉珩却忽然起身,声音淡然的说道:“事情尚未分明。
不应有过多无端猜忌。”
说完,楚玉珩又看着封乐朗道:“方才你们跑过来的方向,是否恰好起了黑烟?”
封乐朗点头道:“却是,如今那烟定然还未散去,碧澜君要去看看吗?”
楚玉珩微微点了点头,提步便要往外走,沈漫立刻跟了上去。
却不料楚玉珩忽然转身,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竟然从衣袖里……掏出一只通体雪白毛茸茸的兔子。
沈漫立刻惊讶着接过那只兔子说道:“师父,你竟将她也带了出来?”
楚玉珩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兔子说道:“此番你就留在这里。
我与你两位师兄去看看便好,让它陪着你,应当也不会让你觉得无趣。”
封乐朗和其他几个剑修站在那里,脸上皆是一副莫名。
这会儿也是才将注意力放到了沈漫的身上。
众所周知,碧澜君收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