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张啸林派的人悄无声息的准备前往医院,结果发现,除了他们,还有另外一拨人,也鬼鬼祟祟的在附近转悠,当即就有人自作聪明的认为,当天有三具尸体,所以至少还有两路人马想置他于死地,冷峰苏醒在即,肯定有人也坐不住,既然如此,何不联手?到时候只要跟自己老大复命,有赏钱拿,不就行了?
“嘿,对面的兄弟那条路上的?”他并没有用切口,青帮有青帮的做派,对面的人显然不是一路。
对方沉默。
“嘿!我问你话呢!”在帮里都是横着走的,怎么有人敢不搭理自己,不能忍。
对面的人远远的指了指耳朵,又摆摆手,表示没听清,又伸出食指,前后比划了一下。
“他说什么?这是什么切口?”张啸林的人有点蒙,不过旁边的一个小兄弟说:“他会不会不懂切口,他是不是说,离得太远,没听清?”
这么一说,这个青帮杀手好像明白了:“嘿,他..嘿,你过去,告诉他,我们是青帮张老大的手下”
“哎”小混混十分狗腿的就过去了,过去以后,远远的看着咿咿呀呀的比划着,头头不乐意了:“干嘛呢,离得那么近比划什么?听不懂话啊!”
对面的小喽对着他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头头不耐烦的一挥手:“走!弄死冷峰”
十几个人一过去,突然间从医院二楼,亮起了两盏探照灯,把张啸林的人刺的睁不开眼睛,等反应过来一看,刚才派去的小喽躺在了地上,而那鬼鬼祟祟的几个身影,全然不见。
“妈的中计了!撤!”此时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
保安团的人哗啦啦冲过来,把这十几个人团团围住,青帮的杀手看到一个军官,就走过去,拱手:“在下青帮张啸林张老大的炮头,几…”炮头:神枪手。
“听清了么”陆涛对旁边的一个副官说,副官手里拿着一样东西,说:“一清二楚”
“杀”陆涛下令,旋即乒乒乓乓的声音响起,就算你是炮头又如何,乱枪之中,免不了身死当场。
回归平静后,陆涛点燃了一根香烟:“走吧,去告诉冷峰,咱们送了他一份大礼”
………………
冷峰半靠在床上,看着陆涛,神色之间,竟全然没有受伤的迹象,这让陆涛头上隐隐汗出,戴笠只是通过军统驻上沪站的站长,亲自向陆涛传递了消息,陆涛早就投靠了军统,以为戴笠远在金陵竟然也立刻知道了冷峰快要醒了的事情,没想到今天见到冷峰,才知道……他又不是傻子!
“陆团长,三条大鱼抓到一条,也来跟我请功么?另外两条是太滑了自己溜走的,还是你放走的?还是你身后的人,让你放走的?”
冷峰玩味的看着陆涛,陆涛旁边的副官手里抱着一个录音机,陆涛说:“冷督办哪里的话,我怎么敢……”
“有什么你不敢的,堂堂保安三团的团长,竟然被逼的两次改弦更张,一会儿听从我的调遣,一会儿又恕难从命,这又来跟我表忠心,陆团长,泥鳅再滑,怕是也没有陆团长你滑吧”
陆涛头上的汗如同下雨一样,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
冷峰继续施加心理压力:“虽说,上次上沪保卫战后,原先的卫戍部队都改名成了保安团,但是按照建制,你们应该还是归你们之前隶属的师部管辖,跟统计局不在一条线上,陆团长,你倒是对戴老板,言听计从哦?警察局做事,都知道人证物证俱在才有说服力,你陆团长一挥手,十几个人变成了十几个不能开口的尸体,就拿着一个十几秒的录音,打算让我,把这一枪,记在张啸林头上么”
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你特么中枪了么!胸口中枪的人能短短几天就有这么好的精气神?吃什么灵丹妙药了?!陆涛再心里嘀咕,也不敢多说一个字。
“不过好在,我也是戴老板的人,所以对于你陆团长,虽然冷某人对你的反复无常十分反感,但是戴老板吩咐给你的一杯羹,我还是不会少了你的”打一棍子给一个甜枣,虽然拙劣,但是永远都有效果,今天抽他一耳光,明天抽他一耳光,天天抽他一耳光,等哪一天不抽了,反而他会觉得你是个好人,冷峰现在就在抽他。
冷峰没想到,几天之后,冷峰就会后悔,这一巴掌,抽的太轻了。
此事的第二天,市面上就嚷嚷开了,说冷峰醒了,有高僧加持,已经清醒了,好的比常人都快的多等云云。
好了,三个刺客中,一个是张啸林的人,一个是日本人,还有一个呢?并不是戴笠的人。
不知怎么的,第二天下午,就有一个人请求见冷峰,说是什么洋行的人,冷峰没见,很快又来了一个人,这个人冷峰有点犹豫,因为他是租界的探长,姓程。
“程探长,有何贵干啊”冷峰坐在椅子上,脸色略有苍白,透过宽大的衣领可以看到厚厚的纱布,可是冷峰的样子实在是不像重伤后仅仅五天的样子。
“是这样,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张老板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拜托我来说和,也知道冷长官身子不适,约定半个月后,在泰安茶楼,请吃讲茶”吃讲茶的意思就是双方把事情摊开了说白了,请老少爷们们评断是非,再有一个说和的人,赔钱还是道歉,一来二去就把冲突解决了。
“呸,他张啸林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涉及到多方的事情,他真以为自己就是风暴中心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