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无力屠得热,落日着翅飞上山。
眼看着高悬于半空之中的烈日、鼓动腮帮子,吹起滚滚热浪。林图被太阳炙烤得汗流浃背,却又无可奈何。
毕竟四周放眼望去,根本就没有一个能够遮凉避暑,而且还视野开阔、足够无时无刻监视到郭氏宅邸的地方。
这个小县城除过杂乱简陋的土胚茅房,便剩下为数不多的木质结构建筑,就连所谓比较像样的商贾店铺,林图都没瞅见几所。
与其说这块连城墙都未曾具备的地方、像是一座小县城,倒不如说仅仅是处聚居地,更为妥帖一些。
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林图万般无奈之下,只好依旧躲藏于房顶飞檐之上,静静观察着郭家府邸院落内的具体动向。
大门口往来宾客进进出出,大门内觥筹交错推杯换盏,林图将所剩无几的花生米全都倒进嘴里、狠狠咀嚼两下,似是要把这份炎热都给吞下肚去。
今rb是自己亘古不变的上工时间,然而为了这些来之不易的情报,两害相较取其轻,林图必须如此抉择。
要不然……天知道他还得等到什么时候,等另一位应召者卷起黄金逃之夭夭吗?
等等……黄金?!
林图:“!!!”
宛若布满浓雾的心头骤然炸响一道霹雳,就像幻灯片放映似的,最近几天以来自己的所见所闻,而今历历在目。
仿佛有一根若隐若现的线条,将之全都给统统串联起来,林图觉得自己大概隐约间,差不多猜测到了郭巨的真实意图。
“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自己也并不能完全算是空手而归……”
林图自言自语地咂咂嘴,心情振奋之余,就连这‘背灼炎天光’的骇人热浪,一时间也觉得并没有那么难受起来。
等待这种动作,是煎熬且漫长的,区别在于你并不知道它还会持续多久。在没有具体奖励机制的情况下,人的惰性在这一瞬间,被无限制地完全放大。
林图的热情被一点点消磨殆尽,哪怕林图内心深处清楚地知道,无论真实情况会是哪种,结果都对自己有百利而无一害。
可是……整个过程对于林图来说,就像高考成绩宣布的前一个夜晚,让人辗转反侧、彻夜难眠。
突然,郭府大门前传来一阵闹哄哄的嘈杂声,林图赶忙收回自己早已飘飞到九霄云外的思绪,聚精会神定睛细看。
只见原本聚拢于宅邸院落内的各色宾客,就在这时纷纷跟随着主家郭巨,推搡到了大门附近。五大三粗的羽林郎牵着一匹杂色骏马,正在同郭孝廉做着道别。
虽然林图运转异能的话,也是能够听清双方到底说了些什么,但是想来……也只不过是些营养贫瘠的场面话,林图再三思索之余,最终还是选择作罢。
你来我往的假惺惺官腔叙说完毕,却见羽林郎朝着郭巨等人随意拱了拱手,旋即翻身上马,头也不回朝着县城外围、策马扬鞭奔腾而去。
见状,林图精神一振,赶忙运转体内异能,在房檐屋顶之上大步流星,紧紧尾随其后。
干燥崎岖的道路上尘土飞扬,惹得四周行人不约而同纷纷退避。
皇室禁军羽林郎固然骄横,却也不敢真的提升马速,外加上本就没有什么急事,这就给飞檐走壁的痴汉林图不知不觉间,提供了些许追踪上的便利。
w县县城并不算大,羽林郎不消多时,便离开了此处。站立在县城最靠边缘房顶上的林图、猛然一个急刹车,便从房屋顶端跳将下来。
神色阴晴不定地注视着渐行渐远的羽林郎,林图牙关紧咬。
失去了房屋建筑庇护的他,若想继续以超越凡人的速度,不紧不慢地远远缀在羽林郎身后,那么势必会被路过行人所发觉。
林图无从知晓,倘若自己这样做的话,那么算不算是被原世界的居民识破真身,从而导致任务失败?
留给林图思考的时间,其实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充裕。
眼看着就连羽林郎胯下坐骑惊起的尘土,此时此刻都快烟消云散,林图索性心一横,当即不再遮掩任何动静。
如平地刮起一股飓风似的,林图火急火燎、朝着羽林郎离开的方向冲去,惹来周围路人大片的惊呼之声。
耳畔风声呼呼作响,林图心底已经做好了任务失败的打算。结果一直等他狂奔出去好长一段距离,黑衣人也并没有如他预料中的那般,毫无半点预兆、凭空现身。
看来自己猜得没错……
赌徒心理初见成效的林图、狠狠攥了攥拳头,以示鼓励。既然如此,那么自己现在仅剩下最后一项,需要验明正身的任务。
那就是控制住羽林郎,想办法撬开他的嘴!
如若不然的话,自己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无论是何种结果。
体内黑白双鲤沿着经脉游得欢快,林图敏锐的超级听力,已经捕捉到了稀稀拉拉的马蹄声。
顺手扭断一根生长在道路两旁、如小儿胳臂般粗细的树杆。林图将其紧紧攥在手中,这便是接下来,他需要敲闷棍的最佳武器。
不多时,骑在马上肆意驰骋的羽林郎吴大人,便映入了林图的眼帘。林图丝毫没有半点、想要遮掩自己行踪的迹象,就这样大大咧咧一键a了过去。
果不其然,羽林郎并非那既聋又瞎之辈,岂会感觉不到后面的浩大声势?
勒紧缰绳调拨马头,坐骑的速度逐渐放缓下来,羽林郎一只手按在腰侧剑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