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说话啊!”角徵双眼泛红,不该是这样的。
翁然瞧着他这幅样子,心想,没错,你就是该如此,该为他痛哭流涕,该感激他,该带着对他的愧疚活下去。
见她始终不说话,角徵一把甩开他,拿出他的念空琴,十指连拨,恍惚间是金戈铁马踏着战火纷飞而来,音波无形,攻击有形,就见那已经合上了的洞窟口上,泥土纷飞,不多时就出现了一个深坑。
角徵神色狂乱,琴声多有错乱,翁然看着他的背影,这不会是羽想看见的。
琴弦染血,深坑数丈,无尸无骸。
“你给我出来!给我出来!”角徵疯了般的喊着,他不相信!他不相信!
琴弦绷断,琴音难续,已是无法再攻击,泥土四落,遍地狼藉,角徵双手将琴身一抱,便直接将念空琴当作武器,飞身下落,向那深坑砸去。
“啊!!!你给我出来!!!”
撕裂的喊声,疯狂的气势以至于落地后,双腿都陷入土中,高举的念空琴带着破风之声向下砸去,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角徵一动未动,仿佛突然被施了定身术一般。
“你这琴好漂亮啊,真羡慕你,家里都为你准备好了,不像我,大家都只惦记着姐姐,没人为我准备,我的琴都烂了。”
小角徵挂在樱花树下的秋千上,瘪着嘴十分委屈的说着。
然后,那好看的琴就从桌子上跑到了他的眼前,被一双白胖的小手端着。
“你是要我弹弹看吗?”小角徵期待的看着胖的好似个发面馒头的小羽。
“送你。”
“送我!!!”
因为过于激动,小角徵还从秋千上摔了下来,蹭破了脑门,但他却是不觉得痛,噌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小羽,“你真的要送我?你不留下?”
“我不会弹琴,也不懂音律,留着无用。”小羽无所谓的说道。
“不会可以学啊。”小角徵虽然真的很喜欢,很想要这琴,但是父亲说过,君子不夺人所好。
小羽皱起了眉头,好像有些不耐烦,将手中琴直接推到了小角徵怀中,然后就不管不顾的松开手,吓得角徵连忙将琴抱住,“你做什么啊,这要摔坏了,可怎么好!”
小角徵心疼的瞧着手中琴。
“不想它坏掉,就保护好它。”
“你、真的要将这琴送我?”
“你很烦,不要就还我。”小羽说着就上手去抢,小角徵下意识的就往后退,将怀中的琴抱的更紧,就听见小羽的笑声,他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好啦,好啦,既然你送给我,我就收下啦,多谢你,你想要什么,我看看能不能弄给你。”
没成想,小羽肉乎乎的脸一板,“我是送你,不是和你交换。”
小角徵知道这个家伙又来劲了,还是不跟他争了,反正以后的日子长着呐,不着急。
“这琴可有名字?”
“念空。”
“念空?”
“嗯,一念成空。”
小角徵惊讶的瞧着小羽,有点想笑,真是不明白这么点儿的人,脑子里想的都是什么,可对方却在他的注视中,别过头去。
回忆袭来又退去,此时只剩角徵如濒死的野兽放弃了最后的挣扎,他颓然的跌坐在地,将念空收回怀中,瞧着那断了的琴弦,偶尔响起几声不成曲调的琴音,那是泪水在弹奏。
自幼相识,一路同行,角徵知他性格古怪,可是对自己却是好的,就像是一个不善言辞别扭又严厉的兄长,总是护着他,可如今......
翁然看着那泣不成声的人,是自己的错,是自己太过自以为是,是自己没将事情说明白,是自己没有承担起应负的责任。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就只能保持沉默。
不想打扰,就只能先离开。
黯然转身,却是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刺鼻的血腥味扑面而来,翁然一时恍惚,瞧着眼前被肢解的尸体,还有前方的血池,血池上一具缺心的尸体被捆绑在石柱上,她只觉得疲累,就那么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也没有任何想法。
可这具身体对于危机早已十分敏感,突然侧身,兵刃相撞,出现的就是一个浑身血淋淋的人,散乱的头发遮挡了面容,能看到的地方,也是血红血红的。
他的眼中只有杀气和疯狂。
翁然此时才回过神来,转眼向对方腰间看去,武阁玉牌让她确认了此人的身份。
“这位师兄,你我同门,为何突然攻击?”
对方并不回答,反倒是更加拼命,翁然就觉得剑上刀一沉,压的她又向后退了好几步,脚下一软,踩到一具残尸之上,直接将那肉块给踩成了肉饼。
由此可见,对方的力道是有多大。
“这位师兄,难道此地众人都是你杀的?”
说话间,那人抬起大刀又大力砍下,翁然本想趁机错开绕过,可对方不止力气大,速度更快,竟没给她这个机会,这一次的力道更重,翁然被压的膝盖半完,脚下肉饼成了肉泥,地面更是裂开。
从始至终,那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师兄如此作为,残害同门,今日,我断不能留你。”翁然话落,竟是一下子松开了绮罗,身影速度后退,任由着绮罗掉地,而那人也扑了个空。
死声入手,翁然已是反攻而来。
那人也不管那绮罗,手中刀每一势都力劈山河,震的地上那些残尸都胡乱的滚了起来。
“歌到南风尽死声!”翁然直接上大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