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金。”翁然不答,而是伸出了手。
肾虚男一脸肉痛,叹着气拿出了五百金:“啧,您这价涨的也太厉害。”
“你挣得也够快,将人推进去吧。”
肾虚男见到柳眉儿便又眉开眼笑,听话的将神色空洞的柳眉儿推了回去,翁然将五百金收好,手中已是多了封信,盯着信瞧了瞧后甩手,信封飞出,轻飘飘的落在房门口。
翁然从容起身离开了院门,向街头走去。
那一直守着的三人一下子慌了,又凑到一起。
“怎么办?”
“跟着?”
“谁去跟?”
“我不去,我打不过。”
“我也打不过。”
“那还是算了吧,毕竟重点是柳眉儿。”
......
翁然已是摘下脸皮,一手负于身后,漫步在长街之上,风有些凉,天上只几颗星子,城内人影寥寥。
至此,关于柳眉儿,也该结束了。
停步,扭头向小院的那条街看去,风吹动长发,时而遮眼:“柳眉儿,你可一定要活下去,带着这些痛苦活下去。”
不再停留,连夜赶回沙河罗口。
黑夜之下,沙河罗口十分安静,只是城门已关,其上吊着数十具死尸,翁然仰头瞧着,有那么一两个有些眼熟,好像是当时攻击城主之人。
“啧啧~”
靠树而站的翁然止不住的摇头,打从心眼里佩服,好奇这沙河罗口背后的人物。
飞身落到树干之上,今晚只能这么过了,夜鸦呱噪的叫着,那声音真的好像丧钟,翁然就看着它们一只两只,三下四下的撕扯着城门上尸体的腐尸烂肉。
无聊的开始打瞌睡,突然响起了脚步声,低眼瞧去,那个有过两面之缘的小和尚,从不远处的路口走了过来,一直到城门口下才停下,亦是仰头瞧了遍那几具尸体,而后盘腿席地而坐,开始诵经。
诵的是往生咒。
翁然觉得他此时诵此经不对,不渡怨气如何往生,这成群成群的夜鸦可不只是被腐肉味所吸引,是怨煞鬼气的味道吸引了这些丧钟之鸟。
但见小和尚宝相庄严,圣气加身,佛音清静,夜鸦被阻,不甘心的徘徊着。
若枕这经文入眠,也是安稳。
可小和尚周围黑气愈发浓郁,一身圣气不断波折,自己罪孽深重,也是该为己赎罪。
手腕一转,匕首打了个圈,已是死声在手。
翁然飘身而下,小和尚睁眼看去,诵经声不停。
翁然则是挥舞死声,身形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引的那怨煞鬼气在死声周围盘旋,被死声不断吞噬。
随着死声吸收的怨煞鬼气越来越多,翁然的脸色也逐渐苍白,眼睛周围开始泛青,身形偶有滞涩,小和尚经声平稳,倒是忘我,夜鸦也离开了不少,只剩下三两只。
翁然咬牙撑住,待最后一抹怨煞鬼气被死声吞没,翁然落剑,剑尖插进泥土,她半靠着剑身,稳定身形。
那小和尚兀自念着他的往生咒。
翁然不住喘着粗气,她很少如此去吸收这种恶气,她不喜欢,总觉得自己吸收这些恶气之后,自己就会离人这个身份越来越远。
缓了会儿后,拔剑离开,重新飞升上树,靠着树干,合上眼,听着经文,心逐渐的安稳了下来。
天刚蒙蒙亮,下方突然有人开口,声音温润:“多谢施主。”
“佛说一切皆缘,便不必言谢。”
“施主信佛。”
“佛,何需信,小师傅,你着相了。”
翁然低眼看向那小和尚,对方微愣,随即笑着合礼:“是小僧狭隘了,有缘再见。”
“小师傅,走好。”
而此时在她原来的小院里,肾虚男推开房门,一眼瞧见地上的信封,又起疑的瞧了眼门口,见无人,这才弯身捡起信封。
“兄台心地善良,倾家荡产亦不屈不挠前来搭救美人,屡试这院中阵法,伤势不轻,我甚为感动,遂成人之美,祝二位前路坦荡,它日江湖有缘再见。”
肾虚男捏着信纸,又瞧了瞧那空了的门口,一时还不大敢相信。
“怎么了?”
肾虚男拿着信纸进屋,递了过去,语气怀疑道:“那人走了。”
柳眉儿一把拿过信纸,一目三行,抬头和肾虚男交换着眼神:“真的?”
“不在门口。”
“那你快带我走!”
柳眉儿激动的一把抓住肾虚男的手臂。
“你等下,我去看看。”
“你......”
柳眉儿死死的抓着男子,担心的道:“你别丢下我。”
肾虚男拍了拍她的手:“放心。”
万峰之巅,柳家家主房内
“你怎么能直接就下格杀的命令!那可能是你的亲女儿啊!”柳氏泪眼婆娑的瞧着柳之德,形容憔悴。
柳之德板着张脸,面对着屋中那副万山之巅的壁画而站,一双鹰眼中自是也有不忍,但却只能靠握紧那双拳头来遏制自己的情绪:“柳家的名声,不容受辱!”
“那不一定是真的!”
“愚昧!”
柳之德愤而转身,一掌拍碎了梨花木的圆桌,震的桌旁柳氏险些跌倒。
“言别语回传眉儿被掳走,紧接着这件事就冒出了头,不下四人来报信,就在一刻前,孟家传来消息,说孟德亲眼见到,但却寡不敌众,受了重伤,亦是无法将人救出,如何作假!”
柳氏两只手紧握在身前:“既然是真,为何不考虑如何将眉儿救出!”
“柳家的柳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