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焕章走的那天,天气也摆出一副留客的样子,阴沉沉的毫无朝气。
闻焕章恋恋不舍离开清风山,宋江数次挽留,无奈闻焕章去意坚决,宋江亲自骑马相送。一路上宋江不断长叹短嘘,尽显闻焕章离开的失落感。
闻焕章心中也不由沮丧万分,感到自己如同一片枯黄的秋叶,在荒芜的土地上随风飘零,繁华总与自己擦肩而过。
心情如同阴沉的天气,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欣赏风景。薛永阴沉着脸咕囔道:“宋大哥何必对一个酸儒看的如此重要,清风山人才济济,缺他一个何妨。如此不识人抬爱,理他作甚!?”
宋江斥道:“薛永休得胡言,闻先生文韬武略,当世无人可比。他心中自有雄兵百万,绝非等闲之辈!”
闻焕章摇头苦笑道:“宋头领抬爱了,闻某那有这种才能!”
几人无语走了几里路,闻焕章突然问道:“宋头领难道没想过将闻某软禁在清风山,慢慢收服?”
宋江浅浅笑道:“强留下的只是先生的躯体,宋江需要的是闻先生灵魂和躯体的完美结合,故而不会让先生做强扭的瓜!”
说完又看着闻焕章涩涩说道:“叵耐先生视宋江为曹操,宋江却不愿先生做徐庶。”
又走了数里,闻焕章仍没有发现宋江要解决自己得迹象,再次问道:“宋头领就不怕放闻某回去,泄露山寨的机密,给山寨带来灾害吗?”
宋江道:“当然怕了!然先生大才,灭口是大宋莫大的损失,故而我宁担风险也要护先生周全。今生宁可先生负宋江,宋江也不负先生。”
闻焕章闻言长叹,然后无语,随马机械行走。前前后后送了十几里,闻焕章道:“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宋头领请回吧!”
宋江道:“也罢,闻先生走好,清风山的大门一直对先生敞开,等有朝一日招安了,宋某必定去村里请先生出山。”
二人拱手分别,宋江一直看着闻焕章背影消失,才依依不舍转头回去。
闻焕章不断感叹自己的命运,地虽生尔材,天不与尔时,满腹经纶无用武之地,刚有一个识货的,却被自己的担忧拒之于千里之外。
“哎!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呀!”
想想自己就像一朵冬季开放的花朵,初一吐蕊就被严寒无情的袭击,无奈的凋落。我就这样默默的走了吗?
他突然想起宋江说过的一句话:“如果非得让我做强盗,才能让人民过上好日子,我宁愿做强盗。这个世界是人民创造的,没有人民一切都是浮云。达官富人是踩在人民头上的蛀虫,我们要一个个把他们挑出来,一巴掌拍死,人民才会有好日子过。我们为这个目标而努力,粉身碎骨都不惧怕,何必在乎青史!”
对呀!
如果人民都过上了好日子,我何惜这身臭皮囊?何惜一个浮名?清风山的好汉们不正是为这个目标在奋斗么!
我要和你们一同战斗,我要把我的才学奉献给这个目标,为人民过上好日子而奋斗!想到这里,他调转马头快速追向宋江。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还在沉闷中的宋江,他转头一看是闻焕章追了过来,心中一喜喊道:“是闻先生!”迅速催马迎了上去。
二人相遇后,闻焕章下马下拜道:“闻某已想清楚,从此愿随宋头领沙场点兵,枪林弹雨无所顾忌!”
宋江下马扶起闻焕章道:“我宋江有先生强似千军万马,从此清风山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闻焕章道:“过几天我修书一封,宋头领可派人取回我的家人,从此清风山就是我的家!”
宋江大喜道:“马上要下雨了,我们迅速回山。天公作美,好一个留客天,回去和闻先生以雨下酒,岂不痛哉!”
细雨绵绵如琼浆,天为酒壶地做杯。
干杯!
蔡九知府火急火燎,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这些该死的骷髅盗,简直就是隐身人,来无踪去无影。
水上巡逻时不见其身影,稍不留神商船就被劫持,就连劫持的财物也不见其出售。尤其劫持的许多生铁,就如同被他们吃了一样,在市面上根本没有见流通过。
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捕快也毫无进展,好像劫持完他们就失踪了,人抓不到,货呢?莫不成他们把货物沉入大海,劫持一趟为了寻找刺激?
已经几个月了,骷髅盗的案子原地踏步,毫无头绪。此时他父亲蔡京重新入阁,在此事上做文章的大臣大有人在,如不是父亲压下来,不知道多少弹劾的折子又在朝堂乱飞。
再不尽快破案,江州知府的乌纱帽就要换人头了。
这日蔡得章正在抓耳挠腮,门子来报:“无为军黄通判特来相探。”
蔡九知府知道黄文炳有些智谋,他正急得无聊,便请其至后堂相见,说不上无心插柳,闲聊出捕盗策略。
黄文炳拿些时鲜水果,无非是西瓜、梨、葡萄之类。蔡九虚做客气道:“每次都坏通判的银两,怎好意思!”
黄文炳道:“微不足道的乡村野物,上不了台面,何劳知府大人称谢。”
蔡九让座看茶后,黄文柄说道:“闻听大人近日着急上火,特拿些败火水果,为大人除烦止渴,养心安神。尤其西瓜是败火宠物,俗语云:‘吃上两块瓜,药物不用抓’,其作用颇大,大人不妨多吃几块,心中烦躁必除。”
蔡得章叹息道:“枉费通判一番心意,可惜水果治标不治本,难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