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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院落,沈星辰见她即将到达,已经过去开了门,这姑娘正好出现,她脚步没动,伸头想要看看房间里面的光景,压低声音说:“少爷醉了还没醒吧。”
珠帘刚才还没出现,想必就是刚好看见众人搀扶醉酒的云安王这边院落过来这才耽误了的,沈星辰冲她点点头,伸手一捞,两人前后进了房间。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
“你身上的毒解了没有。”
珠帘在看见沈星辰点头之后,长舒一口气然后才开始回答她的问题。不出沈星辰所料,傅巧萤派遣监视她的那些人这会儿已经全部都散去了,这个时分只有个别晚上还有工作的下人。珠帘过来这一路,其实真是过分平坦,竟然没有遇到一个人。可是怀抱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就算一路平坦安顺,珠帘还是被疑神疑鬼,被自己的脚步声也吓得够呛。
“我,我们,真的要逃吗?”
珠帘觉得心胸不稳,再一次向沈星辰问到。
沈星辰轻笑:“你不是都准备好了。”包袱满满,若不是时机不对,珠帘的行李可能会更多。
珠帘眼光闪烁,舌头哆嗦声音打颤:“那,那我们,怎么逃,虽然那些监视的人不在,但是门口的看护肯定还是在的。”
沈星辰蹲下身子,开始解开包袱:“我们不走门。这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有衣裳吗?我们身上的衣裳太惹眼了,都要换下来。”
珠帘忙点头:“有的,有的,我刚才去了你房间一趟,见她床底下有一个包袱便一起拿过来了。”
沈星辰的包袱里面就只有三套更换的衣裳,银票她早上就塞进怀里了。
珠帘手忙脚乱拆开包袱,果然里面黄藏有另一个包袱。两人迅速的换上了男装,沈星辰将头上累累的金钗玉摇一股脑扯下来塞进包袱里面,两个人大半个月的开销,这些东西可是大有用处。
将头发随意扎成了马尾,两个妙龄少女眨眼之间就变成了两个羸弱少年,做好这一切的准备,沈星辰又将换下来的衣裳塞进床底深处,收拾好包袱灭了烛火两人悄悄出了房间。
珠帘虽然没有问,但是心中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沈星辰说不出门,难道要带她飞出去?虽然明知不现实,但事实证明,不可思议还真的是这样。两人莆一出门,珠帘还在这个大问题上较劲的时候,突然就听见身边一声轻语:“我们要出发了,捂住嘴。”
捂住嘴,为什么要捂住嘴?
珠帘来不及问这个问题,突然腰身一紧,双眼一花,面上有湿润的风拍打着,她感觉自己的身体突然很轻很轻,轻的像是一片羽毛,又像是一朵成熟透了的蒲公英,微风一吹,她就飘起来了。没有着落感的双腿变得十分的沉重,同时有变得十分的绵软,珠帘下意识想要惊叫出声,又想起沈星辰刚才的话,终于反应过来捂住嘴。
双腿一重,轻轻抵上屋顶的琉璃瓦上,安全着陆的真实感让珠帘松了半口气,还没有真切感受到这种真实,身体再度漂浮。沈星辰带着珠帘,像是黑夜中捕捉猎物的黄鼠狼,落脚,弹跳,落脚,弹跳,一下又一下重复着,两道身影如风一般穿梭各个屋顶,划破长风,耳聒呼呼作响,脑袋突然开孔,四处漏风,晕乎乎的,海水似的荡漾。
珠帘并不算重,但是这对长久以来十分匮乏练功的沈星辰来说,依旧是个不小的挑战。她眉头紧促,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滑落,有的跌在地上,有的顺着脸颊滑进了衣襟,沈星辰已经明显感觉身上潮意阵阵,一阵活动,冷风直往身体四周灌,五月底的夜晚,竟然生出了几分萧索的寒意来。
双手绵软,气息紊乱,沈星辰咬咬牙,怀抱珠帘的右臂收紧,卯足全身力气终于越过云家最后一道高墙。
两人身体像是失去平衡力的纸鸢,重重的摔了一个屁股蹲,来不及感觉痛,两人相视一笑,双眸熠熠生辉,似乎都在感慨同一件喜事:她们终究还是出了云家。
沈星辰很乏很累,珠帘很惊魂未定,心中诧异沈星辰的矫健身手,一双眼睛睁得圆溜溜的却什么都没问。
四目相对,但是盈润她们心中更多的是欣喜和雀跃,这就足够了。
珠帘建议沈星辰休息再走,毕竟天黑也不好赶路,而且看天好像马上要下雨了。而且对于这次出逃云家,沈星辰实在有太多的东西没有准备好了。赶车的马夫,乘坐的马车,以及她们的口粮。
沈星辰应承下来,两人相依离开,戌时并不算太晚,可能因为天快要下雨的缘故,街道上并没有多少行人,这倒是方便赶路的沈星辰两人。
行人虽然少,酒楼,客栈这些做生意的门口却是灯火通明,里面星星点点的几个人,彼此谈话声,嘻笑声句句入耳,若是仔细一听,字字可闻。
掌柜的托腮目光愁苦的盯着空无一人的门口,见店小二门悠哉悠哉的在屋内闲逛,顿时目露凶光呵斥他们:“都木头似的杵着干嘛,还不赶紧出去看看有没有客人,有人没人都给守着,吊儿郎当的像话吗!”
这天,鬼才会出门。小二哥虽然这么想,但是害怕掌柜克扣工钱,当即做鸟兽散,擦桌的擦桌子,擦凳子的擦凳子,守门逮客人的也有。
沈星辰和珠帘两个人经过这里的时候,恰好就被小二哥给纠缠住了。
“好酒好菜,好床好被,食宿一条龙服务,物美价廉,绝对物超所值,吃过住过的人都称赞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