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必有什么负担,我又不是只对你才这样~”
君无夜细长的眼眸微微眯起,眼神却是突然认真起来,“只要是美女,我都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
听到他这话,朝露表情抽搐了一下。
“行了,快起来~”笑着将少女从地上拽了起来,“天黑之前要再走不出去,我们俩可就真要生死相随啦!”
晕,不要这么无所顾忌地乱用成语好不好?
不想答话,朝露甩开他的手自己走,靴子在雪地中留下一串长长的脚印。
尽管君无夜这样说了,她心里还是酸酸涩涩的不好受,她很清楚这家伙没个正形,难得想关心一下,想道个歉什么的都行不通。
“君无夜。”
“嗯?”
“你……会不会有朝一日还俗娶妻啊?”她突然很好奇这个问题,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个潜心修道之人吧?
“不会。”
意料之外的,君无夜毫不犹豫地给出了答案。
“为什么?你明明这么……”本来想说“好色”,可是考虑到对方这一路上好歹对自己照顾颇多,这样说话不太厚道,于是赶紧改了口,“呃,难道你要当一辈子道士?”
“娶妻这种事情负担太重,得不偿失,一点也不划算……”某男端着下巴一脸认真地想了想,如此解释道。
“……”
瞬间无语。
尼玛这混蛋的三观怎么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呢?
“道士什么的都无所谓,反正我只是个挂名的,不用遵守那破门规~”君无夜轻描淡写地扫了朝露一眼,“你不是也说过,没有哪个道士会像我这般么?”
“所以你回去以后还是继续这样云游四海吗?”现在想来,初次见到这家伙是在西毓关外,而这次巧遇,又是在荒凉的极北之地,这中间的跨度还真是大得令人咋舌!天下之大,也不知自武林大会之后,他又去了哪些地方逍遥快活呢?
“唔,难不成你有兴趣和我一起游山玩水?”君无夜轻笑一声,侧着头看向朝露。
“我可没说!”虽然这种浪迹天涯的生活也颇为潇洒惬意她还真有些向往,可她和君无夜不同,她并非无牵无挂,自然也不可能走得像君无夜这般洒脱决绝。
两人沿着积雪的山道又走了一段,终于隐约看到了山脚的景色。
终于顺利走出来了!
朝露欣喜地加快了步伐,而君无夜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那漫不经心的表情仿佛不是出来探险而是进行一次随意的旅行般。
然而,只有君无夜自己知道,这次回去以后他恐怕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不能像之前那般四处云游,而是得即刻回到重阳宫那处石室中,然后花上不知多少时间来闭关调息,直到这次所受的内伤痊愈……
朝露小娘子啊,今次离开千寒山之后,你我或许再无机会重逢了罢?
但愿你能一直这么单纯快乐下去,不要被这一旦涉入就再也摆脱不了的江湖改变了本心,不要让自己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不要……
让我后悔今日的决定。
……
一弯冷月下,鎏金铜瓦的宫殿巍峨屹立,尽管琼楼金阙极尽奢华,可掩不住那幽深殿堂内一股令人不寒而粟的森然冷意。
琉璃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做工考究的香炉内升起缭绕的香雾,丝丝袅袅,将这灯火明灭的殿堂衬出一种虚幻之美。
帘幕后的金漆宝座之上,体态曼妙的红衣女子慵懒横卧,白皙纤长的**被火焰般艳丽的轻纱半掩,若隐若现极尽魅惑。
一只通体纯白的猫儿乖巧地依偎在主人身侧,女子涂了蔻丹的十指轻轻拨弄着猫咪后颈的茸毛,半敛着一双勾人的报,似是懒懒散散、心不在焉,可那迷离恍惚的目光中却始终隐藏着一丝刺骨的寒意……
“退下吧。”
绵软柔媚的女声响起。
“是——”
等属下告退后,红衣女子抱着漂亮的猫儿缓缓坐起身来。
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唤来一名婢女询问道:“圣尊呢?”手中把玩着一颗刚从果盘中捏起的坚果。
“圣、圣尊大人正在后殿……”婢女哆哆嗦嗦地走上前来隔着珠帘回答道,全教的人都知道眼前之人脾气喜怒无常,已经有不少派来服侍的婢女莫名其妙惹恼了这位大人死得很悲惨,她不想步那些姐妹的后尘,可又实在忍不住害怕,两腿发软连头都不敢抬。
“知道了。”
终于等到对方的答复,婢女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她整个身体突然一僵,然后睁大了眼睛向后仰倒,重重地摔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再没了呼吸。
“既然你如此怕我,那还不如帮你就此解脱。”
红衣女子轻移莲步从帘幕后走出,在经过婢女尸体的时候连看都不看一眼,径直朝门外去了。
而在那到死都不瞑目的婢女额头上,铜钱大小的血口子正往外汨汨流出满地鲜血,一颗坚果从那被射穿了洞的头部滑落出来,静静地躺在还带着余温的血泊之中……
……
幽暗的密室之中,脸上带着大片褐色胎记的少年正盘膝打坐。
“不弃,你在吗?”
妆容妖艳的红衣女子推开石门走进屋内,看到正闭目修炼内功的少年,嘴角扬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浅笑。
赫连不弃闻声缓缓睁眼,收起功法站起身来。
“姐姐?你怎么来了……”
早已经化身成为真理教圣女赫连不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轻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