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数年前君无夜云游至此,旅途中从盗匪手下救了这葛叔和他的孙女,说起来也算是这祖孙俩的恩人了,所以时隔几年后葛叔再次见到君无夜才会这般激动。
然而朝露等人坐了还没几分钟,就看到一个带着孩子的女子神色匆匆地穿过院子走进屋来。
只见这女子二十出头的年纪,穿一身粗布蓝花绣裙,乌黑浓密的秀发用头巾扎在脑后,虽穿戴简陋,可那双脉脉含情的杏眼和灵秀婉约的容貌却让她像一朵出水芙蓉般清新可人,若非她手中牵着个五六岁的女童,朝露还真不敢相信这么水灵灵、俏生生的姑娘竟已为人母。
“盈袖,你看谁来了——”葛叔端着茶水点心从里屋走出来,看见女儿回来他慌忙招手示意。
其实葛盈袖进屋第一眼就看到了靠墙坐着的君无夜,她抓着女儿的手不自觉地颤抖了两下,但很快就平静下来,温婉秀丽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牵着孩子走到君无夜跟前,“小蕊,叫叔叔。”
“叔叔……”名唤小蕊的女孩儿仰起头来,水葡萄般清澈明亮的眸子十分惹人怜爱。
君无夜微笑着抬手抚了抚小蕊发丝柔软的头顶,又将目光移向葛盈袖,“才几年不见,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坐得稍远些的朝露稍稍脑补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女人的第六感,她总觉得眼前这柔柔弱弱的女子看君愫??晕,这葛盈袖该不会也像谢语容一样虽已为人妇却还对君无夜那没节操的货抱着什么期许吧?
想来那日在灵犀节庙会上自己问的姻缘签,其实那签文放在君无夜身上才更合适吧?那家伙惹的桃花可一点都不比自己少啊~~
也不知道君无夜修炼了什么邪门功夫以至于朝露这边正在心底里暗自诋毁,那边他已经一脸严肃地咳嗽了几声,然后仿佛完全看穿朝露内心所想一般平心静气地直视了过来,那表情分明写着“本人很无辜,脑洞别乱开”几个大字……
还好君无夜并未在叙旧上花费太多时间,而是简明扼要地说明了来意,希望葛叔能帮忙租借船只前往未名岛。
只是当葛叔听完君无夜的讲述后抽着旱烟沉默了良久,最后无限遗憾地抬起头来,“君真人,你们当真要去那个地方吗?”
看葛叔犹豫不决的样子,朝露有种不好的预感,难道那未名岛还是什么龙潭虎穴闯不得吗?
“这样吧,明儿个一早小老儿亲自送你们去与未名岛相邻的小岛,”葛叔呼出一口烟圈,似乎在心里做了重大决定般,“但愿,你们能通过岛主的考验!”
“岛主?”朝露忍不住插了一句,实在是因为这个名词已经听过太多次,她十分好奇究竟是个怎样的人物竟有能力设下关卡挑战慕名前来的十层高手。
君无夜微微侧头扫了朝露一眼,他今日难得地穿了一身纯白的道袍,长发如泼墨般倾泻在纤尘不染的白衣上,那一份仿若遗世独立般飘渺的清韵雅致实在很能迷惑人心,“未名岛主是个相当神秘的人物,他的来历生平无人知晓,在亲眼见到他之前所有的猜测都是不必要的。”
呃~话虽如此,可听君无夜这么一说反倒更好奇了……
但是关于未名岛的事情就连这隔海相望的渔村居民都没几个说得清的,所以就算朝露等人再好奇也是徒劳的,只能安下心来等明日天亮后出发了。
因为往日的恩人好不容易来一趟,所以葛盈袖特意带着女儿从婆家回来帮老父亲做饭招待客人,尴尬的是那名叫小蕊的孩子见殊墨看起来就比自己大几岁的样子就像个小尾巴似的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哥哥、哥哥”地叫,让那整天冷冰冰的面瘫伪正太很是为难,也让朝露等知情人忍不住捧腹大笑,而飞星则像只大狗狗般蹲坐在门前的台阶旁茫茫然地睁大眼睛看着殊墨面无表情地在院中走来走去躲避那小女孩的追逐……
看样子殊墨根本不知道怎样和小孩打交道,那张平日里雷打不动的面瘫脸上难得出现了慌张的表情,最后他像是下了决心般坚定不移地朝这边走来,用仍带着些微婴儿肥的小手执着地拽住朝露的裙摆。
“呃,你、你想干嘛?”完全看不懂这小龙男的心思,她当即傻眼,心想平时也不见这家伙这般亲近自己的啊!
没想到辰曜又生气了,他一脸不爽到极点的表情紧走几步过来,伸手拎过殊墨的后衣领想让他松开朝露的裙摆,谁知这小龙男都已经被人拎在了半空中双脚离地依然死不松手,那精致漂亮得如同人偶娃娃般的容颜像是被相机定格一样看不见丝毫情绪波动,整个画面看起来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
韵味了半天终于稍稍理解了殊墨想传达的意思,朝露连忙从已经快要发飙的辰曜手里将人夺了过来,然后随便瞎扯了个理由搪塞不远处正忙着洗菜做饭的葛盈袖——“啊,不好意思,我家宝宝要嘘嘘了,我先带他出去一下!”
于是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扯着殊墨匆忙离场,直到走出小院才猛然想起八、九岁的孩子是完全可以自己嘘嘘的,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喂,就算你不想和小妹妹玩,也用不着拉我下水嘛!”气喘吁吁地停下脚步,回过头去看向那身后那依然没什么表情的伪正太。
“……”
晕,又不说话!
有些恼火地转身,双手叉腰地面对着孩童状态比自己矮了一大截的殊墨,“说吧,你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完全恢复?”带着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