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名叫阿黄的狗是偃溪的爷爷在世时养的,仗着老主人的宠爱横行霸道惯了,还经常有事没事偷走偃溪的义肢当狗咬胶玩……
看着朝露等人一脸惊奇的表情,偃溪欲哭无泪地叹了口气,谈话间他空荡荡的衣袖随风而飘好不凄凉,“这个月都第三只胳膊了,要不是看在我爷爷的面子上,早该把这可恶的畜生杀了吃肉!”
听着偃溪的叙述,朝露表情一阵抽搐,尼玛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惊悚啊?什么叫这个月第三只胳膊……要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出灵异事件了呢!
“没了手臂,我就不能帮你们破解机关了。”偃溪目光斜睨着朝露几人,摆明了一副帮我等于帮你们自己的表情。
辰曜杀气腾腾地走出一步,神情不善地盯着那只叼着偃溪的胳膊在草丛中玩耍的狗狗,冷冰冰地说道:“那我去宰了它,晚上加餐。”
“不行!”
几秒钟以前明明还叫嚣着要将那大黄狗炖了吃的偃溪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辰曜跟前不让他动手,他有些为难地撇了撇嘴,解释道:“我爷爷临死前特别交代我,必须给这只狗养老送终,所以……所以我才容忍它到现在的!”
“噗!”朝露实在忍不住大笑起来,给一条宠物狗养老送终,这也太扯了吧?
偃溪有些恼火地瞪了朝露一眼,似乎很生气她不替自己悲哀反而取笑的行为,“有什么好笑的,我爷爷对那条狗的关爱比对我这亲孙子多多了!现在人都不在了,还不让我安宁,烦死了!”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辰曜烦躁地转过身来,他可懒得去揣摩这祖孙两人与一条狗之间恩怨情仇的故事。
偃溪用仅剩的右手撑着额头思考了片刻,最后对众人说道:“你们得想个办法把那条蠢狗骗过来,然后趁它不注意将我的胳膊抢到手!”
“……”
御风弦一脸黑线地端着盘肉包子从膳堂所在的方向走来,看着朝露连手都不洗就拿出来两个,他的表情微不可察地抽动了几下,“这还不简单,扔点吃的过去,那狗就被引开了。”
谁知偃溪想也不想就一票否决道:“那畜生刚吃了一大盆牛肉,而且被我爷爷养得嘴都喂叼了,这点包子它可看不上眼……用吃的引诱成功率不高~”
听着偃溪神里神经地在那里唧唧歪歪,辰曜早都不耐烦了,弯腰捡了块石子就瞄准那大黄狗掷了过去——“汪~”
屁股中招被点穴的狗狗悲催地叫了一声,紧接着倒在草丛中晕菜了。
“少侠,好功夫!”偃溪惊喜地抱拳鞠了个躬,然后快步跑过去将狗嘴里的义肢掰了出来,又三下五除二地组装了回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望向朝露几人,“对了,我还有件事情要告诉你们!”
“讲来听听?”朝露别过头去,看到偃溪那只机器人似的右手就忍不住头皮发麻。
偃溪得意洋洋地笑了笑,大声宣布道:“那个机关锁,我解开了!”
“真的吗——”
听到这话,三人连忙围了过来,但是脸色都不大好看。朝露心里寻思这货刚才不是说还没能解开机关吗,敢情是忽悠人的啊?
“但是……很奇怪呀!”偃溪眉宇间疑色渐生,眼神似在思考。
“哪里奇怪?”朝露赶紧追问,“那东西呢?”
偃溪垂眸沉思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道:“哎,你们还是先看了再说吧!”
跟着偃溪来到屋内,他才将石头魔方还给了朝露。
然而此时这魔方已从中央部分断成了两半,里面露出来一截黑乎乎的东西,朝露刚拿到手里一看就吓得扔在了地上。
御风弦走近将东西捡了起来,发现石匣里层装着的,竟然是一小撮用丝带绑起来的头发!
看清那毛发触感的东西居然真是人头发的时候,朝露真是欲哭无泪了,她辛辛苦苦忙碌了这么久,结果就得了一撮毛?这换了谁都接受不了啊~但是,她更加不能理解的是,怎会有人如此无聊剪了截头发,还设下这般复杂的机关锁来保护……这不是脑子进水吗?
“这……应该是结发。”御风弦若有所思地盯着手中那撮发丝。
“结发?”朝露愣了愣,想起这玩意的确是自己从赫连无殇死去的地方附近找到的,再结合二十年前那段往事,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你们说,这会不会是赫连无殇和御雪衣的结发呢?”
闻言御风弦面色一沉,尽管自记事以来就从未曾见过那位姑姑,可脑海中根深蒂固对真理教那样的门派就是没什么好感,心里边总是不知不觉就向着自己家人多一些,虽然这传言有许多版本,可他还是坚信自家姑姑是被魔教贼子的花言巧语给骗去了,因此看到这似乎印证着什么事实的结发,他的表情愈发阴骘起来,也没有对朝露的话给出意见。
倒是一直抱着双臂靠在门边的辰曜不冷不热地插了句,“倘若真是这样,就说明他们那是两情相悦,中原各派阴谋不成再棒打鸳鸯设计抢夺秘笈,大概就是这样咯?”
“嗯……”朝露点了点头,“二十年前的事情哪方都会说自己有理,可有了这个至少说明御雪衣不是受赫连无殇威胁之类,而是出于自愿。”
然而她话音刚落,就看见御风弦什么也不说冷着一张脸转身走出门外,她连忙叫了几声,却不见对方回头,也不知道是在生什么闷气,于是有些茫然无措地看向辰曜,“我刚才说错什么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