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赫连不弃是个既温和又严厉的好老师。
为什么会有这样矛盾的说法呢?这是因为他一方面如同资本家般剥削着朝露所有的时间和体力,另一方面又谆谆教导,毫不敷衍,对待朝露提出的任何疑问都能尽职尽责地给予回答……
“你总看着我做什么?”被朝露充满好奇地盯了一整天,始终板着一张脸的赫连不弃终于沉不住气了。
“啊,这都被你发现了!”朝露猛然惊醒,颇有些无辜地摸了摸后脑勺。
赫连不弃相当无语地抽了抽嘴角,废话,盯得这么明显谁看不出来啊?!看样子,这女人的智商当真随着丢掉的那些记忆一起下降清零了呢~
“所以说……”赫连不弃十分难得凑近了过来,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朝露的双眼,“你总盯着我干嘛?”要知道他曾经为了伪装赫连家嫡系子弟的身份而在脸上贴了块假胎记,走在路上被人围观什么的真是神烦~
“我没有啊!”朝露继续无辜地摇头。
赫连不弃眉心紧蹙,越靠越近。
本来很正常的气氛突然间变得有些诡异,朝露胆战心惊地咽了咽口水,小声嘟哝道:“现在明明是你一直盯着我看的好不好……”
“算了。”
赫连不弃眉梢一挑,直起身来拉回正常距离,“好好练你的武功,要是再分心走神,今天晚上就别睡了。”
晕,哪有这样的!朝露哭丧着脸,她只是不小心多看了几眼而已,犯得着这么较真嘛?看一下又不会少块肉~
无视朝露的抗议,赫连不弃面无表情地坐回他的躺椅上。
烈日当头,已经练了个把时辰的朝露满身臭汗,可那边赫连不弃舒舒服服地坐在阴凉处,还有瑞王府里花痴侍女殷切送来的冰镇酸梅汤……马蛋,同样是人,这待遇差别怎么这么大啊?!
“……你还看。”赫连不弃一瞪眼,朝露就立马回过头,将所有怨气咽回肚子里。
就这样奋发斗志地苦练了十几天,从一开始连简单的拳脚功夫也不会到现在可以将基本功融会贯通地运用到实战中来,朝露的武力等级也不断突破新高,直到好不容易稍稍平息的战争再次打响,整个凛都城再次陷入到混乱之中……
这一天,朝露正在院子里复习前段时间所学的内容,就看见一队士兵战甲带血地闯了进来,直奔候奕的书房。
“发生什么事了?!”她惊讶不已地停下动作,转身看向赫连不弃。
而后者只是淡定地摇了摇头,道:“还能怎么的,又有战事了吧。”
朝露心里咯噔了一下,扔下手里的木剑,快步跑了过来,“那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赫连不弃事不关己地坐在那里,一动都没动,“你一介女流,难不成还想带兵打仗?”
“呃~这个……”朝露懵懵懂懂地摸了摸后脑勺,她倒是没有想得这么远,但是御非篱好歹是站在瑞王这一边的,要有仇敌肯定也是太子那派人,所以她帮助瑞王也就相当于给御非篱报仇吧?
再说了,女人又怎么了?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照样杀敌跟切菜似的,只要她练好了武功,也并非不能做到的!
敏锐察觉到朝露那点小九九,赫连不弃“唰”地一下站了起来,“别告诉我,你还真动了这样的念头?”
朝露心下一惊,紧张兮兮地抬起头来,目光相撞,又不自然地移开视线看向别处,有些心虚地呐呐道:“怎么,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赫连不弃斩钉截铁地断言道,双手握住朝露的肩膀,警示一般加重了几分力道,“就你现在的智商和能力……”
意识到这话直接说出来可能会有点打击人,赫连不弃临时改口道:“无论如何,你还是乖乖留在这里继续磨练吧。”
话说到这份上,赫连不弃自己也有点儿困惑了,朝廷也好江湖也罢,早都不关他什么事了不是吗?还有这个傻乎乎的女人……救命之恩他也已经报过了,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
“喂!喂!”难得见到赫连不弃这家伙发呆,朝露抓紧机会戳了戳他的脸颊——诶~又软又滑,手感不错呢~~
自打记事以来都没有这么被人戳过脸蛋,赫连不弃当即愣在了原地,仔细看去呈琥珀色的瞳孔不可思议地放大,清澈地映出朝露一脸得意的表情。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很快回归平静,赫连不弃轻叹一声,以其人之道还之地掰住朝露的脸蛋将她按了回去,“不动脑子,只凭着满腔热血去做事的人,往往死得最快。”
朝露脸一黑,这么明显的讽刺当她听不懂吗?赫连不弃这家伙,看着挺好相处的,实际上毒舌起来也挺人难以接受的啊~~~
“可是,”朝露犹犹豫豫地纠结了一会儿,“不是你让我给御非篱报仇的吗?”
“我什么时候让你报仇了?”这没头没脑的欲加之罪让赫连不弃当即无语地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的理解能力是不是有点问题啊?
朝露惊疑不定地看着赫连不弃,无力辩解道:“你明明说过的啊……”
“好吧,就当我说过~!”懒得多做解释,赫连不弃摇摇头,走开几步,“可是,就凭你现在这点少得可怜的战斗力,到时候别再让我给你报仇就不错了。”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让朝露的忍耐力突破极限了,她脚一跺,奋力抬头怒视赫连不弃。
“看我干嘛?”赫连不弃眉梢一挑,根本不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