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人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一抬头就对上君无夜笑意盈盈的脸庞,狭长而微微上挑的眼眸黑如墨玉,只用一条石青色缎带松散束住的长发自鬓角开始就分出几缕垂落在肩膀上,显得慵懒而随意。
第一时间察觉到朝露的挣扎,君无夜勾唇一笑,故意加重掌间力道不让她逃脱,将人整个儿困在怀里,“明明是你自己撞过来的,现在却想逃跑么?”
“什么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听到君无夜的调侃,朝露有些羞愧地僵在了原地,本想直接推开君无夜,奈何她引以为傲的蛮力在对方面前一点儿也不够看,只扑腾了两下就被彻底制服住。
更糟糕的是,她这无意之间表现出来的窘迫看在君无夜眼里竟完全成了羞答答的欲拒还迎,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君无夜拽到一个更加暧昧的距离,差点吓得背过气去。
“咳咳~”
身后传来一声带着提醒意味的咳嗽,两人循声一看,只见候奕表情抽搐地站在门口,似乎对这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的掉节操行为有些看不过眼。
“注意影响啊,这里是军营,”无视朝露满腹委屈的表情,候奕冷着脸走了过来,“要**找个隐秘点的地方!”
说完这句话候奕头也不回地走开了,仿佛多呆片刻就会长针眼似的……
“真没情调~”君无夜不痛不痒地抱怨了一声,手一松,让朝露挣脱了出来。
被调戏惯了,朝露也并未发火,只急不可耐地问道:“喂,你有没有看见殊墨去哪里了?”对于赫连不弃所说的话她还是有些在意的,前方山林中毒蛇遍布无法行进,抓一两条样本回来研究研究,说不准真能发现什么奥秘,开辟道路!
“你说殊墨啊~”君无夜迷迷糊糊地想了想,抬手指向军营东面,“好像去那边了,怎么?”
“没事没事,我过去看看!”
告别君无夜,朝露一溜烟地跑走了。
好不容易才在东南角的一处营帐后找到殊墨,刚走上前去就看见殊墨手里捏着根狗尾巴草在逗弄那条毒蛇——尼玛她今天真是大开了眼界啊,第一次知道原来爬行动物也可以像逗猫似的对待~
朝露再次汗颜,声音弱弱地问道:“呃,这又是在做什么?你拿根狗尾巴草……”
“这不是狗尾巴草。”殊墨抬起头来,一脸严肃地纠正道。
“那是啥?”鉴于殊墨每次讲话都是能省则省,别人不问他根本不会解释,朝露只能耐下性子在他身后蹲下来,隔着相当远的一段距离观察那毒蛇。
悲剧的是,这条蛇对殊墨毫无敌意,但是朝露一走近就立刻亮出毒牙,进入了攻击状态——卧槽,这条没节操的搞基蛇,看殊墨是个美男就愿意亲近,别人站旁边瞧一眼都不行吗?!
只不过,仔细看去才发现,殊墨手里拿的好像还真不是狗尾巴草,只是那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四周长了一层细密柔软的绒毛,看上去很像就是了。
紧接着奇迹发生了,只见那毒蛇好像惧怕那草药的气味似的,摇晃了一下它扁扁的脑袋,直往殊墨袖子里瑟缩……
“这是怎么回事啊?”朝露好奇宝宝似的躲在殊墨身后,一方面因眼前的场景而惊奇,一方面又怕这搞基蛇不分青红皂白地窜过来咬人。
“这是凤凰草,许多种毒蛇都惧怕其枝叶散发出的气味。”殊墨拂了拂衣襟,站起身来,皓白如玉的手腕间还缠绕着那条色泽鲜红的毒蛇。
“太好了!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利用这种草药驱赶毒蛇了~”朝露激动不已地搓着手掌。
她这兴奋劲还没过去就看见殊墨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解释道:“这凤凰草只有在此处以南的山谷中才有,我也是来时不经意采摘了一点,刚才去看的时候,通往那边的道路已被毒蛇盘踞。”
呃~~这可真是……
刚刚升到半空中的心“啪叽”一声跌回了深渊,朝露愁眉苦脸地抱住了脑袋,喜悦之情荡然无存,“意思就是说,那些毒蛇将南面山谷重重包围了起来,就怕有人去挖凤凰草对付它们吗?”
“嗯。”
殊墨转过身去,一径儿走到营帐外围的荒地前,将死粘着他的斑口赤纹蛇扒拉下来,放到了地上,眼神柔和地看着那小蛇钻进草丛,轻声说道:“你走吧……”
“喂!!”看到殊墨的行为,朝露气急败坏地走近几步,“你干嘛放虎……哦不~放蛇归山啊?!”
话说殊墨这家伙还真是挺爱护动物的,本来就不怎么吃饭,肉类更是连筷子都不沾~
殊墨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回过头来,仿佛山巅之雪一般纯净无暇的白衣随风飘展,仿佛随时都会隐入云端。
“不解决这个问题,我们只能留在这里止步不前,而且……而且还会有更多被毒蛇咬伤,痛苦不堪的人出现,至少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啊!”朝露差不多是喊出这一句话来的,不知道为什么,每当与殊墨独处的时候,她就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我知道。”殊墨淡淡地回答道,薄冰似的嘴唇隐约上扬了一下,只那一瞬,也美得足以让人移不开眼。
“你、你知道什么?”霎时看呆了的朝露脑子呆愣愣地回不过神来。
殊墨不紧不慢地走了过来,隔着一步之遥停在朝露对面,可即便离得这么近,朝露依然觉得眼前这人就像个梦境一般,遥不可及……
还不等朝露反应过来,殊墨就仰起头来,视线直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