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雨柔?步非宸的长姐,想当初步非宸就是为了这个女人灭了夲侯一门,可想而知她们之间的感情会是多么的深。

思及步非宸,上官扶苏竟然亲自上前,将步雨柔搀扶起来。

“长姐不必如此多礼,都是一家人,起来说吧!”

嗯?关于上官扶苏这一句话,却使得步雨柔与冥王妃瞠目结舌的呆愣在原地。

什么叫一家人不必多礼?他们之间何来的一家人之说?

眼见着步雨柔与冥王妃脸上震惊的表情,上官扶苏这才有些尴尬的转身,却又清晰可见的看到身后众人那下巴脱臼的表情。

他又没说错什么……

姜,终究还是老的辣;从这场震惊之中,第一个回过神来的还是冥王妃,她咳嗽了几声,就当是皇上在与她说了句客套话,便低声说道:“皇上,臣妾今日前来……”

“不必说了,朕知晓冥王妃要说的是什么,但是,正如太后所言,这次将摄政王软禁羁押之人并非是朕,而是太皇太后,所以朕现在除了等,也没有其他的方法了。”

等?就这么一个字儿就轻易打发了她?那她的宸儿岂不是凶多吉少?

如今才知这世上并没有什么后悔药可买,纵然她想要补偿步非宸,但似乎连老天爷也不打算站在她这边。

泪水在眼眶之中打转,不等上官扶苏再开口,眼前之人却突然就跪在他的脚下。

“皇上,臣妾求你,人不是他杀的,真的不是他,他不可能会杀淮王的,算我求求你,求你救他啊!”

是装的还是真实感受?上官扶苏此时心中也有些不确定。

要知道,他可是曾经亲眼看到这位冥王妃与太皇太后合谋,差点儿在自家祠堂就害死步非宸,可如今她为何会突然转变如此巨大?这不得不让他心生疑虑。

“冥王妃这又是何故?还是快快请起,这件事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是太皇太后下旨,朕实在是,实在是无能为力。”

看着他表面上一副一败涂地的表情,冥王妃忽然仰面朝天的大喊了一声:“苍天,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是我对不起宸儿,你要是想要索命,我赔给你便是,放了我宸儿,放了他吧!”

不停地磕着头,眼前这个凄楚的女人就像是一头丧失幼子的母兽般发出凄厉的狰狞嘶吼。

眼见着她连眼角最后一滴泪水都已经苦干,但见周遭之人都心有所动,但却仍旧是没有半点儿办法。

上官扶苏抬起头看向了一旁的步雨柔,像是有些于心不忍的开口道:“大小姐,朕看,不如你先送夫人回府休息去吧!”

步雨柔心酸的吸着鼻子,这才哽咽着将冥王妃从地上搀扶起来。

摇摇晃晃的才走出去几步,冥王妃却又一把甩开步雨柔的手腕,转身再次跪在上官扶苏的脚下。

“皇上,若是太皇太后一定要找个凶手,那,那就是我,是我,是臣妾杀了淮王,求皇上去跟太皇太后说一声,臣妾愿意替淮王填命,臣妾愿意的!”

磕头如捣蒜的表情,让上官扶苏的眼底慢慢有了变化,但他却还是一声不响,慢慢的转身背对着众人。

“冥王妃休要胡言,此时乃是皇家之事,怎容得你们如此胡来?还不退下。”

皇上已经发怒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只怕日后他们连最后的希望都会没有了。

深知这一点的步雨柔此番有些强硬的上前拉扯住母亲的手,沉声说道:“娘,咱们先回去吧!娘!”

回去?回哪儿?如今宸儿没有了,摄政王府被封,她回到冥王府,却只能看到老爷不仅没有一点儿急躁的表情,反而是与他那几房妻妾莺声燕语,就好像步非宸的死活他根本就不曾关心一般。

纵使这些年夫妻情分浅薄,但宸儿再怎么说也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怎么就能……如此心很呢?

踉跄着身躯,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被步雨柔搀扶着朝着宫外走去,眼见着那背影,好像比初入皇宫的时候一下子苍老了不止十岁一般。

上官扶苏盯着她的背影,终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又再次紧闭着宫门。

单说冥王妃好似游魂一般朝着宫门飘荡而去的同时,却在一处宫墙凛冽的转角处被人就这么不合时宜的撞翻在地。

“娘,你没事吧?”步雨柔惊吓的连忙上前,再次想要将冥王妃拉扯起来。

“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还有事,就,就先走一步了!”

也不知道是哪家宫中的宫女,竟然如此没有规矩,撞了人竟然还敢如此失礼的先行逃离。

步雨柔一向温顺的性子似乎也被激怒,起身呵斥道:“你给我站住。”

但那小宫女却好像是背后有恶鬼在追一般,转眼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站住,你……”

“算了,柔儿,树倒猢狲散,如今宸儿被太皇太后软禁,这宫里哪里还会有人对咱们恭顺有加了?”

“娘,可是再怎么说你也是冥王妃,她一个宫女又怎么能……”

二人正说话间,步雨柔将她搀扶起来,却有一条帕子坠落在地。

迟疑了一下,显然这帕子并非二人的东西,步雨柔随即将她从地上检拾起来,正打算转身丢弃,却又被冥王妃及时何止。

眼尖的发觉帕子上似乎写着什么,冥王妃将它攥在掌心之中,四下张望,不见他人,这才又摊开看了一眼。

什么叫做最残酷的事实?只怕若不是亲眼所见,冥王妃做梦也不会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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