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在做什么?他是疯了是不是?
步非宸奋力想要挣脱上官扶苏的怀抱,却奈何此人正如他所想象的那般,看上去柔弱无力,实则是深藏不露。
不知不觉间,也不知是被眼前的美色多迷惑,亦或者是被上官扶苏的钳制而弄得再无挣扎的力气。
何时双手慢慢的抓住了上官扶苏的衣袖都不自知……
但忽然眼前之人的笑脸在自己面前逐渐扩大,接着就感到上官扶苏揽着自己的腰肢,二人几乎是同时从水中冒了头。
“咳咳,救命,快来人啊!救朕!”
那虚弱的嗓音,让人很难想象方才在水下眼前这个男人是如何的强势。
步非宸很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环境,才能造就出上官扶苏这种表里不一的性子?就凭他高超的演技,怕是这宫里还没有几个人亲眼看到他的真面目吧?
犹如饺子一般扑通扑通跳下水面,七手八脚的众人将二人拉上了岸边。
上官扶苏不停的趴在地上喘着气,却是抬起头,颤巍巍的手指指向了步非宸。
“皇兄,皇兄又救了朕一命!”
不知怎地,因为这句话,步非宸的整张脸憋闷的通红,想起方才水下的荒唐,他更是恨不得有个地缝儿就钻进去。
他到底是怎么了?今日怎就由得上官扶苏这般戏耍了自己?
忽而有人急声吼道:“都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着皇上与摄政王去沐浴更衣!”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马上带着上官扶苏朝着寝宫而去。
热气冉冉升起,身子缩在其中却总是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来。
他今日竟然跟上官扶苏……
不觉慢慢伸出手有些微微颤抖的轻抚着自己的唇畔。
他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才要吻他?难道上官扶苏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
不,这绝对不可能,若真是识破了,他不该是如此淡然的表情,他该是愤怒,毕竟没有哪个君王愿意被人戏耍的。
但假若是他并没有识破自己的身份,却又为何要如此对待他?
脑子里面就好像是油锅里面在炸着炸糕一般,滋滋作响的同时又让他不停的翻腾着心思,难以琢磨。
房门外,细小的动静仍旧没能将陷入沉思之中的步非宸拉回现实,直到宫女急切的唤道:“奴婢见过皇上。”
皇上?他怎么又来了?
步非宸慌乱之间猛然从水中起身,不顾湿泞的发丝,转身已将薄衫套在身上。
就在这节骨眼上,房门已经被人不请自入的推开,一张嘴便是轻佻的喜笑颜开。
“怎么?我听说摄政王与皇上同时落水,王爷,您没事吧?”
慌乱的系着腰间的带子,步非宸猛地转身,一眼就看到眼前这位不速之客。
“德阳侯,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哎哟哟,王爷啊,您这可是伤了我的小心肝啊,你看看,它都疼得冒了血水了呀!”
那桓安一脸哂笑着走了进来,步非宸手指乱颤,只怕自己就要在他面前现了原形。
突然,一条身影挡在自己的面前,在他与桓安之间形成了一个屏障。
“德阳侯,眼下摄政王还未梳洗完毕,你就这样闯进来,似乎不大好吧?”
步非宸抬起头,一眼看到身前也是一头湿泞的长发,甚至说是此时连身上的布衫也穿的有些邋遢的男子,眼见着他挡住了桓安的视线。
桓安吸吸鼻子抬起头,看着面前之人,轻声笑道:“怎么?皇上这是嫉妒微臣与摄政王之间的兄弟情义了?你放心,待我看完王爷,自然也是要去看看皇上您的。”
“不必了,朕好得很,你先出去,让摄政王整理好衣衫再说。”
“啧啧,这么说来……皇上,臣却以为,最该整理之人好像不是摄政王,却是你来着。”
轻笑着伸手指向了上官扶苏,而身后那窸窣的声响传进上官扶苏的耳中,却让他脑海之中浮想联翩。
不多时,身后之人已经将那湿漉漉的发丝高高拢起,身上的衣衫已经整理妥当,缓慢的从他背后探出头来。
看着桓安脸颊上的促狭笑意,随即步非宸也凝眉看向了上官扶苏,却有些讶异的长大了嘴巴。
“皇上,您这是……”
“朕,朕刚刚想起来还有急事要找皇兄,所以没来得及穿戴整齐就过来了。”
是有什么急事,竟能让他堂堂一国之君弄得如此邋遢撩到。
步非宸轻叹一口气,便转身又拿过来一条干净的帕子,轻轻的踮起脚尖擦拭着上官扶苏的发丝。
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长得这么高大了?怎么自己就是不长呢?
心有怨怼之色,却还是任劳任怨的替上官扶苏整理着衣襟。
此时匆忙从房外冲进来的苏公公一眼看到面前的情形,吓得差点儿将手上皇帝的新衣给掉落在地。
摄政王竟然在服侍皇上更衣?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可是看着皇上眼底的笑意与满足的神情,苏公公却不知自己是否该上前几步。
眼见着苏培盛几次欲言又止,此时正享受着来自于步非宸的服侍的上官扶苏却是将眼眸慢慢的敛了下去,脸上的神情似是在警告,又像是在抗拒。
无奈的站在一旁,任由皇上一脸喜气洋洋的专享于摄政王的服务,却忽而就听到桓安出其不意的开口道:“皇上,苏公公已经给你送衣服来了,我看你还是快换上吧,免得着凉了。”
眼底浮现极度的不悦,没想到竟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