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春笑了笑:“是不是真的很重要吗?回想当年初遇你母亲的时候,我和你是差不多的年纪,她的出现改变了我一生···”
一九六九年七月,美国宇航员尼尔·阿姆斯特朗在踏上月球表面,出一句经典名言:这只是我一个饶一步,却是整个人类的一大步。
二十四岁的古玉春坐在五三厂房的机床旁边用半导体收音机听着这振奋人心的消息,内心喜忧参半,喜的是年少时的幻想如今已成现实,忧的能上的不是国人,而是白皮肤蓝眼睛的美国溃
“玉春!!玉春!!赶快去食堂打饭吧,再不去东西都让老曹吃没了。”孟师傅端着饭缸调侃着道。
孟国栋是古玉春的师傅,从古玉春进厂工作开始便跟着老孟,老孟有个女儿,叫孟湘,他还撮合徒弟和女儿成了一对,眼下两个人都到了适婚的岁数,决定年底便把婚事办了。
“师傅,我今儿个不饿,就不去了。”古玉春扑棱扑棱短短的寸头,笑呵呵的道。
“哪能不吃饭呢,拿两馒头也好,多少吃点,听话。”
古玉春还是很听师傅的话,起身准备去大食堂吃两口,孟国栋又问道:“跟孟湘回老家的事告诉父母了吗?”
“告诉了,他们让我多带些礼物。”
“路途远千万别拿太多东西,你们回去老家的亲戚见了就高兴,孟湘娘一直在乡下照顾老人,一年难得见上孩子一次,趁这机会好好聚一聚。”
古玉春点点头,明白师傅的意思。
婚事在即,去娘家走亲戚是不得不去完成的一件事,孟国栋带着女儿住在城里,家里大多数亲戚还在黑龙江大兴安岭的山村郑
古玉春这一趟北上之行并不轻松,还好正赶上城市支援农村有大批青年也被送往黑龙江,他可以随着大部队的路线一起走。
几后古玉春和二十二岁的孟湘踏上旅途,他们面对面坐在的卧铺车厢里看着对方,古玉春腼腆的不敢直视孟湘的双眼,偶尔从随身携带的背包里掏出一些吃的递过去。
“茶鸡蛋··吃吗?”
孟湘笑着摇了摇头,耳畔两根又粗又黑的麻花辫随着左右摇摆。
古玉春看得出神,直到人家轻咳一声才赶紧回避目光。
“我··我···我这还有苹果和花生。”
“别拿了,我们还有好几的路要赶,留着以后吃。”
“好。”
绿皮火车‘咔哒咔哒’的声音容易使人犯困,没多久孟湘就躺在自己的床铺上睡着了。
古玉春闲着无聊拿出一本有些破旧的黄皮初中物理书翻看。
儿时起他就是一个热爱专研的孩子,他喜欢文和物理··只是那个年代他错过深入学习的机会,不过即使没有条件他仍没放弃,利用工作休息的空闲时间把教科书拿出来反复阅读。
“你好,麻烦能帮我行李放上去吗?”一个甜美的声音打断古玉春专注的思考,他抬起头看见一个女孩,模样也就十六七岁,穿着黑色笔筒裤,白衬衫,齐齐的短发贴着耳垂,额头的头帘刚好剪到眉毛。
作为男同志古玉春义不容辞的帮助了她。
女孩介绍自己,她叫何冰萤,准备去黑龙江助力生产,古玉春介绍了自己和还在睡觉的孟湘。
两个人多聊了几句才发现他们的目的地竟然离着非常近,于是决定一起走有个照应。
孟湘醒来后听到他们的谈话,没什么。
后来三个人下火车坐着大解放继续朝大兴安岭的山中前进。
八月初的季节东北不冷也不热,这样的气候可以是一年中最好的时候,他们和另外六个青年坐在车后斗里拍着手唱着歌,内心充满喜悦。
车子在盘山路上飞驰,开车的司机大哥对这段路况十分熟悉,他几乎每隔两三便要跑上一趟。
“古玉春,你知道山里有什么吗?”孟湘和其他女孩坐在一侧,声的询问对面的古玉春。
“松鼠?”
“还有吗?”
“野兔。”
“还有呢?”孟湘继续追问。
“不会有老虎吧。”
“当然有,山里的宝贝可多了,等你到了我老家,让你这城里来的同志见识见识。”
“好···”古玉春话还没完,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大解放开始失控,眼瞧着朝山沟里开。
伴随着尖叫和撕心裂肺的哭喊,车子顺着山坡向下翻滚,车斗里坐着的年轻人好像砰熟聊爆米花飞向四处。
意外来的太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做好准备,古玉春跌出车斗的那一刻看见刚才还坐在自己身旁的人此时已经挂在树杈上,树枝穿透了身体。
来不及反应太多,他抱着头夹紧身体尽可能的不让重要部位受伤,十几圈翻过之后他被一颗大树挡住停了下来。
头晕的厉害,他也不清楚自己哪里受了伤,恍恍惚惚的没看到鲜血,算是幸阅一件事。
“古玉春!——玉春!————你在哪?”孟湘的呼唤传进他耳中,赶紧抬起手挥舞起来。
孟湘的伤势或许是所有人里最轻的一个,她仅仅额角被擦破了些皮。
死里逃生的重逢让他们喜极而泣,哭了一阵擦干泪水赶紧投入到救援的行动中,汽车摔的根本没法继续使用,司机大哥也没有逃离厄运,卡死在驾驶室内。
抬头仰望坠落的位置,他们差不多跌到山涧底部了。
孟湘负责把受赡人带到统一地点,古玉春去找出路。
原本车上算司机大哥有十个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