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姐姐嫁到了我家,唉,她是个贞烈的/性/子,当时家里日子难过,她却是秉承着金哥儿的遗愿,不愿意因为自己的贱籍来连累才哥儿的科举,我们虽然不肯放她在外头吃苦,她却坚持要完成金哥儿遗愿,让才哥儿科举当官,便死活分了家,一个女孩子家,分家后日子怎么好过,但是虽然如此,我们也经常来往,她从来不提自己以前的事情,那里想到她……”
小杨氏说起话来,倒是一板一眼的,颇为像样。
不知道的,还真当是关系很好的一对婆媳呢。
不过当初不是靠着这手段,她也没有办法收拢了张父,将张召金和张翠翠当奴仆的一般使用,那村里的人也说不什么。
如果不是白蒹葭去了,那张翠翠只怕早已经被她用上几年然后想办法卖了银钱去。
她一路走,一路说,比手划脚的,倒是深情并茂,说到叶娴静要分家,也十分感叹感动,说到后来经常来说,还胡乱编造了一些东西,你送我几个鸡蛋,我便送你一些野菜什么的,隐隐约约中,特别吹嘘了一番叶娴静和张召才感情好。
如果是不知道的人,倒是还真以为他们关系有多好呢。
叶澄江脸上的神色却是丝毫不变,好像什么都听进去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听进去。
小杨氏比手划脚的说了半天,眼看叶澄江这冷冰冰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些拿不稳,不过想起张召才说的话,倒是心里一横。
不管怎么样,那叶娴静可是叶澄江的亲姐姐,这京城里的人都是知道的。
这叶澄江的亲人都死完了,自家可是他唯一的亲人,只要攀上这门亲,今日既然进了这个门,便是走出去也威风的很。
谁还敢跟他儿子过不去!
光是想到这个,就让小杨氏本来已经佝偻的身体稍微挺胸抬头了起来,显得有几分意气风发。
清涟听得清楚,眼看叶澄江带的路却是另外一条,跟那书房截然不同,心想既然是这叶澄江的家务事,她也就不参合了,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今日虽然下雨,但是也不能违了时间,当下趁着小杨氏说话的空隙,便道;“叶督主,奴婢先回去了。”
叶澄江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小杨氏就不高兴的道;“没听见我在和你们主人说话吗,主人说话,哪有奴婢/插/嘴的份儿?”她又朝着叶澄江道;“你就是经常不在家里,才让这些丫头趾高气扬的不知天高地厚,我若是在,必然帮你把这些丫头都调/教的服服帖帖的,那里这样没有规矩的。”
她以前靠着张玉凤和张召才,也过过几天好日子,手下也有几个丫头,她想起那过去让人念念不忘的好日子,三角眼里却透出了闪亮的光。
那丫头,如果是叶澄江的,日后却要管严了,这妖里妖气又没规矩的,首先就要打发出去……
这叶家的院子,依她看,还是他儿子来住最合适了,叶澄江这种凶狠冷厉的,还是应该受些报应,断子绝孙才是,回头找个机会,给这丫头灌两碗红花汤才是。
她心里的小算盘打的滴滴答答的乱响,清涟却不理她,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就拂袖而去了。
眼看清涟这云淡风轻的样子,小杨氏气的一个倒昂,“大侄子啊,你看看这丫头,我就说了她几句,这鼻孔都要抬上天了,这些丫头你可不能这么宠着啊!”
叶澄江淡淡的道;“没什么不好的。”
他喜欢的人,他自然是愿意宠着的。
看着叶澄江这淡淡的样子,小杨氏更生气了。
看了眼张召才,叶澄江冷漠的脸上却露出意思耐人寻味的表情。
当初闻人德纯逼宫未遂,这位张召才竟然可以全身而退,这上头……
若说中间没有某些人的手段,他可是不信的,不过他却没有想到,这人胆子也真够大的,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敢送上门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人太傻了些。
还是……
背后又有人在推动什么。
小杨氏在一旁念念叨叨,他眼眸冷淡,心里却想着那少女,心里却暗自道,却忘记跟那丫头说了,这段日子还是不要来了。
这种梦境一般的日子,也应该醒了。
他眼眸深沉,张召才却觉得身边陡然一冷,明明是夏日,但是却有着说不出来的寒意。
他看向叶澄江,脸上却挂着温厚的笑意;“叶弟弟,别怪小生托大叫你一声弟弟,只是既然我将你看成弟弟,这话即便是不该说,我还是要说的,这种丫头,不能惯着,如今哥哥也刚进京不久,身边也少了个伺候的人,不如将那丫头给我,我给你调/教几日,送回来保证乖巧听话的很,你说可好?”
虽然说是可好,但是小杨氏却立即点头道;“我这儿子调/教人的手段可是一等一的,你放心好了,只要这丫头在他手上一段时间,保证听话的很,再也不敢这样耻高气扬没大没小的,女人嘛,就是要乖巧听话,懂得伺候男人才是头一位的,这样的丫头,成什么样子!也是你身边没有长辈更没有女人,才让这些女人骑到了头上”
虽然她看不上那丫头,不过儿子既然看上了,她还是要帮儿子的。
叶澄江眼眸冷淡,也得亏是他,他虽然冷漠,但是这后头的事情,也是极清楚的。
这两母子的心思,他那里还看不出来,攀着自己打秋风不说,只怕还将这清涟,看成了自己身边的大丫头。
要知道,那主子身边的大丫头,都是跟别的丫